经辇:“……我都说了我不是天魂,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瞿横:“我不死。”
经辇:“我也不死,那只能让人魂死一死了。”
朱衍气得脸皮都在抽搐,他刚想说什么,一只柳条便朝着他抽来。
柳条上带着灵力,要是被抽到了,皮开肉绽都是小事,只怕连骨头都能抽裂开。
他刚要躲开,两只腿便被藤蔓缠住,死死拽着他不让他动。
他猜得没错,李杳真把他骨头抽裂开了。
李杳一脚踩在他断裂的肩膀上,“金乌之事,我容后再与你算账。”
她从纳戒中里拿出一只六角铃铛,将一体三魂的狐妖收进了铃铛里。
她抬眼看着头顶上的天雷,余光瞥见一丝冷光,她顿时凝眸,刚要躲开,一只手便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躲到了树下。
她抬眼看向一身道袍的老头,又看向他身后的宿印星和许月祝。
尘沂卿抬头看了一眼快要消散的雷云,“已经是残云末雷了,照理说,你渡过一次天雷,那次天雷虽然由溪亭陟替你承担,但是二次渡劫也算是天谴,不应渡过。”
他看着她身后刚要抽回藤蔓的溪亭陟,“他融神树一族的气运于己身,他若助你,你能渡过天雷也实属正常。”
李杳看着他身后的捉妖师,“你窃夺了许亚的傀儡之术。”
“她也杀了我观星台一半的弟子。”尘沂卿看着李杳,“因果有报,她让我观星台实力大损,也该助我宗门重拥盛世。”
尘沂卿好整以暇地理了理手里的拂尘,“日后世人回想起来,只会记得丰都山埋葬了许多人族翘楚。”
他身后的捉妖师像是受到了什么指令,齐齐朝着李杳和溪亭陟攻去。
尘沂卿回头,看向伞姑的方向。
伞姑一身白衣,静默地看着他。
“赤怪呢。”
尘沂卿如是问。
“死了。”
伞姑看着他,“他早就三百年前死干净了。”
尘沂卿看着她身上的血,“天雷未过,渡劫便不算成功。”
渡劫不成功,她的修为也不会步入化神期。
他一挥拂尘,拂尘逼近伞姑,逼得伞姑后退两步。
“若是你不渡劫,我本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伞姑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指尖的鲜血,指尖处幻化出几抹雪白的菌丝,菌丝将一抹刺眼的鲜红覆盖。
“三百年前我便与你说过,此生不要再踏足丰都山。”
随着她话音落下,已经被山石压塌的树木之间蔓延开一阵雾气,浓厚的雾气之中,一簇又一簇的菌丝如同银针,缠住尘沂卿的手脚。
尘沂卿刚挣脱菌丝,只见原本站在地面的伞姑已经不见了。
他捏着拂尘,他没有想到,被天雷重伤后,这伞妖居然还能逃。
*
拿走溪亭陟一半灵力的李杳扶着伞姑在山壁之后坐下。
“还有最后一道天雷,只要这道残雷落下,你便能步入化神期。”
伞姑抬眼看向她,“那你呢。”
“我本就是化神期,这次天雷只不过是天道给的考验,即便天雷落完,修为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她看着伞姑道:“你且安心渡劫,待你渡劫之后,人妖便有和谈的可能。”
她转身欲走,单靠溪亭陟一人,本就打不过那些捉妖师,何况他还传了一半的灵力给她。
伞姑坐在原地,看着李杳的背影。
“李杳,你可依旧害怕失去。”
李杳脚步一顿,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朝着溪亭陟的方向飞去。
没人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