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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蓝城内,李杳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朱衍。
“师兄,赌约结束了。”
朱衍神色怪异,看了看李杳,又看了一眼站在李杳身后的陌生男子,整个大殿只有他们三人。
“其他人呢?”
李杳抬起眼皮,“附近没人。”
“哦,他们去哪儿了?”
朱衍问。
李杳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片刻。
“朱衍呢?”
面前之人舔了舔嘴唇,“跑了。”
李杳看着他,“瞿横?”
“嘶,准确来说,我是赤怪的地魂。”
瞿横见她认出来了,索性也就不藏了。
“人魂那混蛋,自己跑了,把一堆烂摊子留给我。”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以前不得不在一起的时候,他和天魂没少嘲笑我笨,都明知道我笨了,还每次都把这种九死一生的倒霉事留给我,上次救经辇也是,他在妖族睡得好好的,却要我……”
“不说了,反正朱衍跑了,他跟你之间约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跟我说的再多都没用。”
李杳上下打量他,“你为何不逃?”
瞿横垂眼瞥了一眼自己的腿,又抬眼看向李杳,干笑:
“刚醒,对这副瘸腿的身子还不熟悉,动作不利索。”
言下之意是没逃得掉。
李杳脚尖一转,手指划着瞿横背后的轮椅,她缓缓围着轮椅转半圈,停在瞿横背后。
“不是为了步玉真人?”
瞿横一顿,顿完之后随即恼羞成怒:
“这事是谁告诉你的?是人魂还是溪亭陟?”
“在下素来没有谈论别人私事的喜好。”
溪亭陟上前两步,走到李杳身边,拿过李杳的手。
“别碰,脏。”
李杳抬眼看了一眼他,溪亭陟道:“这殿里确没有朱衍的气息,想来他应当跑远了。”
李杳从他掌心里抽出手,素白纤长的手放在瞿横的头顶。
“那我便杀了他。”
她垂眼看着瞿横的后脑勺,“左右朱衍也不会知道是我杀的。他死了,赤怪就不可能再融合了。”
朱衍口口声声说着没有第二次渡劫的可能,但是李杳不信。朱衍和经辇素来谎话连篇,指不定会寻到其他法子渡劫。
除非他是一抹残魂,不然李杳仍旧担心他渡劫成功,为妖族助力。
“你知道的,我素来都听你的。”
瞿横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身后的男人就是溪亭陟,刚反应过来便听到他这句话,他宛如被雷劈了一样震惊:
“溪亭兄!你我可是共患难的兄弟!我为了你修为大跌不说,还因为用禁术废了一双腿!”
溪亭陟站在他背后,慢慢道:
“我以为瞿兄知道我是背信弃义的人。”
“……外界不是这么传的。”
“外界传言有误。”
瞿横:“…………”
他僵硬着脖子,心怕李杳一个不小心就扭断了他的脖子。
这副肉身没了也就没了,但是现在还阳草在人魂手里,现在肉身要是死了,他的魂魄就无所依托。
李杳看着瞿横的后脑勺,五指紧紧收拢,素白的灵力刚要钻入瞿横的脑袋,一道女声便在大殿门前响起。
“等等。”
步玉真人迈脚走进来,看着轮椅上眼神闪躲的瞿横。
刚刚还不愿意死的瞿横立马开始嚷嚷:
“你赶紧杀了我吧!小爷是一只有骨气的妖,用不着别人替我求情。”
李杳抬眼看向步玉真人,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