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缠着绷带的山犼推着朱衍进屋,朱衍看见赤魂果的时候,眉头挑了一下。
“哪来的赤魂果?”
李杳没应声,反而把赤魂果放进了红木盒子。
朱衍自顾自道:“这不是稚果,想来也不会是兔崽子身体的,这果子是许月祝体内的,还是溪亭陟给你的?”
山犼看着那枚色泽鲜艳的果子,张口就道:
“实不相瞒,溪亭陟答应过要给我一颗赤魂果,想来就是这颗吧。”
那场尘暴里,筋脉俱断的不止李杳一个人,即便是藏在了那青河妖的肚子里,他身上的伤也没比李杳好上多少。
吃了这颗赤魂果,不仅能治他身上的伤,还能恢复一些他的修为。
这颗赤魂果,山犼眼馋得紧。
李杳闻言看向他,她未开口,朱衍便懒懒散散道:
“要是嫌命长,你也可以拿走这颗赤魂果。”
山犼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他小声道:
“师父,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想吗?我修为恢复了才能更好地为你办事,你怎么老站在这坏女人身边?”
“你当为师在哄你?”朱衍伸手拿过李杳面前的赤魂果,细细打量着果子,“这果子上有业火的痕迹,要是命不硬,连阎王都见不着。”
神魂都烧没了,还见什么阎王。
溪亭陟想来是用这果子干了什么事,灵力残余,也附着了一些业火的痕迹。
山犼挤眼看向那平平无奇的果子,“溪亭陟有毛病?给一颗藏着业火的果子。”
李杳抬眼看向朱衍,“他并非灵力枯竭,而是业火藏在经脉,显出了油尽灯枯的假象。”
业火缠身,神魂必会受损,溪亭陟为何要将业火藏在经脉里。
李杳垂眼看着那果子,“他可是甩不掉残存的业火?”
坐在轮椅的朱衍抬眼看向山犼,“她问你话呢,当哑巴做什么。”
山犼:“?”
山犼看着李杳不善的眼神,讪笑:“这……我……他……你要不还是问我师父吧。”
李杳看向朱衍。
朱衍微笑,“你还是等见到他了自己问他吧,赤魂果你都拿到了,寻个由头能把他哄过来。”
他相信她这师妹的手段,能拿到带着业火痕迹的赤魂果,自然也就能寻个法子把溪亭陟诈出来。
都诈出来一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李杳拿过红木盒子,将红木盒子收进了纳戒里。
“他可还在?”
“自然是还在的,你伤势未愈,我又是个残废。这绿林里的妖要是攻上来,咱俩没一个能打的。”
朱衍靠在轮椅靠背上,伸手拿过桌上洗好的葡萄,摘了一颗扔进嘴里。
“我知道你和他有怨,但是谁没有呢,他还诓我给一个黄毛丫头当徒弟呢。”
“师妹,这此一时彼一时,咱把怨恨先放一放,最起码他给你洗的葡萄是甜的,里面也没放砒霜,你尝尝?”
朱衍把手里的葡萄递给李杳,“这绿杨林的葡萄可是蛮荒最好的葡萄,别地儿都尝不着这样甜的葡萄。”
李杳扫了一眼葡萄,掀起眼皮子看向山犼。
“有多少妖王生还?”
山犼一顿,李杳透过他脸上的纱布,看见他的迟疑。
李杳眼神渐冷,朱衍适时开口道:
“经辇,你想要惦念妖族情谊也得审时度势,保住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山犼妥协了,他道:
“地蓝八位妖王,除了被你抽了魂魄的臣山,一刀死在你刀下的鹿妖,还有被你开膛破肚的青河妖,以及不知所踪的沙鼠之外,其他妖王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