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研墨?”
金宝一只手拿着小猪面具,仰头看着他。
“好像会。”
他小声道:“我明明记得阿爹以前就是这样磨的,还有霜霜姨也是,转着转着就有墨水了,可是我磨不出来。”
“阿爹,墨水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不出来。”
溪亭陟施了一个清洁术,让书案上重新整齐过后,垂眼看着金宝。
“砚台里需要加水,你不曾滴水,自然没有墨。”
金宝恍然大悟,“所以是因为墨里面加水了,所以每次金宝写完字后纸上才会湿湿的吗?”
溪亭陟看着桌上翻开的静心咒,垂眼看着金宝。
“谁罚你抄书?”
金宝这个年纪,且不说能否悟到静心咒,但就静心咒里面的字来说,金宝都不一定能认完。
里面的许多字,对于他来说,太过于生僻和拗口。
“外祖母。”福安小声道,“福安去湖上面飞飞了,忘记了要去外祖母跟前静坐,所以外祖母才罚福安抄书。”
溪亭陟替金宝研墨,让金宝坐在书案前,他看着小家伙专注认真不到片刻,便开始抓耳挠腮,原本好端端放着的腿突然就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翘着小脚,一晃一晃的。
规规矩矩捏着毛笔的手也开始翘起兰花指,拇指和食指捏着毛笔,在宣纸上戳着墨点。
溪亭陟:“…………”
溪亭陟道:“溪亭安。”
金宝一个激灵,翘起的小手指唰得一下收了回去,连翘起的腿也偷偷摸摸放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了,他才扭过头看向溪亭陟,迷茫道:
“阿爹?”
溪亭陟:“…………”
第278章 果子上有业火的痕迹
278.
次日一早,霜袖来叫小家伙起床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书案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宣纸。
宣纸上是一列又一列的墨团,一堆墨团中间,偶尔能看见一两个笔画少的字,比如“一”和“干”。
霜袖将宣纸放在书案上,又看了一眼已经快燃尽的灯油,她连忙抬脚朝着楼上走去。
楼上的房间里,两张大小不一,五官却近乎一样的小崽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床榻里,大的那个,手里还抓着一张小猪面具。
小的那个倒是醒了,横着趴在床中间,盯着金宝手里的小猪面具瞧。
霜袖看了看睡得正熟的金宝,小家伙闭着眼睛,没了黑色的眼球映衬,眼底下的青黑便分外明显。
她替小家伙掖了掖被子之后,才抬手把里侧的银宝抱出来。
一楼的木台上,霜袖坐在台阶上,旁边是抱着机关鸟,懒洋洋晒太阳的银宝。
“咱金宝多懂事,大半夜还起来抄书。”
霜袖看着水镜里的李杳,“小家伙还小,熬夜抄书容易长不高的。”
“我已经和许亚谈过了,日后不会再罚他抄书。”
李杳抬眼看着霜袖,“他会点灯?会研墨?”
并非李杳对小家伙不信任,而是她对金宝多有宽容,七岁十岁的孩子点灯尚且有可能烧房子,何况小金宝才三岁半。
更别说研墨,她以前当凡人的时候是一个成年人,磨出来的墨水尚且难以均匀,更别提孩子。
霜袖也觉得匪夷所思,“点灯倒也合理,以前他非要帮着我点灯,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也点过几次灯。”
“但是研墨这事,我研出来的墨自己都嫌,少有在他面前研墨的时候,他哪儿学的研墨?”
“难不成是夫子教的?”
霜袖皱着眉,“不对啊,他每次上课的时候墨水都是准备好了的,他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