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我这都是皮外伤,不碍事。”裴远心中又是欣慰又心疼她流泪。
“你去见皇上为我求情都不怕,这会倒哭起鼻子来?”
“我不是怕皇上要将你砍头,情急之?下才?求了义母让昌平公主带我进宫。”
周莹莹现在才?感到害怕,天子不怒自威,她刚刚居然一丝恐惧也没有,只一心一意要为裴远鸣冤。
那个报信的小厮只说裴远打了人被皇上关押天牢,她们寻常妇道人家,一听天牢那可?是关押重罪之?人。
周莹莹只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况且裴远打得那人就是白日?里去寻她们绣坊麻烦的幕后黑手,怎么样都是她连累了裴远。
裴远正想说什么,裴老夫人和宋氏过来瞧他了,这突然的变故把她们吓得不轻,整个裴府都倚靠着裴远,他若出了什么事,裴府莫说荣华富贵,就是维持现状都难。
周莹莹偷偷把眼泪擦干,刚刚一看他浑身血迹忍不住难过。
“这多亏你这媳妇,要不是她舍身进宫为你求情,你让祖母怎么活?”裴老夫人气得想捶他,又怕碰到他伤口,落下的手拍在自己大腿上。
“你平日?里也是个稳妥的,这样明显就是个局,你还硬着头往里钻。”
“他们是皇亲国?戚,你也可?是皇上身旁的,真要论理还不一定就是他们有理,你就这样把人打成那样,难怪皇上要治你的罪。”
裴老夫人不停数落,宋氏虽也懊恼,却?也不敢面?露出来,这都是给周莹莹开什么绣坊惹得祸。
好?好?的银子砸进去不说,还无端生这些祸事。
送走了又气又心疼的裴老夫人,周莹莹想起大夫嘱咐,临睡前要给他换药。这伤在臀部,她有些下不了手。
“让平安来吧,这伤口血腥味重,别吓到孩子。”裴远看出她的犹豫,他也不想这样狼狈的让周莹莹看到。
“好?。”这个上药她实在不行,叫上平安帮他换洗好?衣服擦上药粉。
周莹莹自去小榻睡,他如今只能俯卧着,有她在一旁怕碰到他伤口,夜里裴远再怎么忍,几声痛哼还是难免溢出口。
周莹莹听见他的声音赶紧起身查看,她不敢睡深,就是大夫交代了夜里怕伤口会疼起来。
裴远疼得满头大汗,这药粉就是这样霸道,痛过之?后明日?就会好?很多,以前都是小伤小痛,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这次其实也是皮外伤,皇上手下留情,不然他现在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只是这次怎么就觉得疼痛难忍。
“世子你是不是很疼?”扶着肚子的周莹莹为他擦去满头大汗。
“我知道让你叫夫君你叫不出口,以后就叫我裴远,世子听着不好?听。”裴远知道他今日?为何这样不耐疼,身旁有一个随时关心他为他擦汗的人,他哼一声她就能紧张得眉头深皱。
“裴远?”叫他的名字更奇怪,好?像也是,叫世子有些见外,她咬了咬唇,转身倒了杯温茶送到他嘴边。
“夫君,你喝口茶。”
“你叫我什么?”裴远像是疼得出现幻听,他不可?置信的拉住周莹莹喂到他嘴边的手。
剧烈的动作让他伤口一阵撕裂的疼,可?他如今完全感受不到,只有那句不知是不是他听错的夫君。
“夫君,夫君,夫君,喝茶。”周莹莹看不得他这可?怜样,叫他声夫君,本?来他就是他的夫君,竟能惊讶成这样。
“好?,好?,我喝。”裴远就着她的手把一杯温茶喝个底朝天。
“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很疼?大夫说熬一晚就好?,要是太疼我再去请他来开个药。”周莹莹放下茶杯为他擦去唇边沾染到的茶水。
手却?一把裴远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