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小姐,少爷此次着凉生病,虽然是奴婢们照顾不周所致,却也有别的因子在里头。”

如柏此时也不作眼色了,怒道:“放肆,我还管不了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和姐姐说么?”

绿萝含着泪说道:“大少爷,奴婢是前头夫人留给您的贴身丫鬟,少爷仁慈正派,不像其他少爷那样胡来,一直是体恤奴婢又从不勉强奴婢,奴婢对您心存感激,一向是不敢违您之命的,但这次不行,奴婢就算是拼着被您赶了也要把此事禀了大小姐。”

如筝见她说的凌乱,知道她是真觉得委屈,当下把如柏按在榻上不许他起身,转向绿萝到:“绿萝,你是个好丫头,有什么事便告诉我,我自给你做主,若说的对,你家主子也别想罚你。”

绿萝擦擦眼泪,一个头磕在地上:“奴婢谢小姐。”她抬头看着如筝,咬牙说到:“小姐有所不知,自打少爷搬到外院不久,夫人便送了自己院子里的二等丫鬟芙蕖来伺候少爷,一开始奴婢还以为她是真心来伺候主子的,哪知道她却是个心大的,每日里不想着怎么伺候好主子,却时时想着如何勾引大少爷,成天花枝招展的……”

听到此处,如柏再也忍不住,猛地坐起身:“你给我住口!什么污七八糟的脏了姐姐的耳朵。”

谁知绿萝却一梗脖子,哭到:“这次容我禀了大小姐,少爷你打发了我也罢,发买了也行,我不能不说,若是她真是来伺候您的,怎会仗着自己是夫人派来的,不准奴婢们近身伺候,自己又不上心您的起居,生生把您冻得发了热?!如今若不是她出去回事,大小姐又凑巧来了,奴婢怕是也得不了这机会替您诉苦呢!”

如柏听她越说越多,一拍床榻便要跳下床,被如筝一把按在床上:“你给我躺下,不许说话!”

如柏见她语气严厉,知道她是动了真怒,自气哼哼地转过去,倒也老实了。

如筝听了绿萝的话,突然想起了前世之事,如遭雷震:依稀记得也是如柏这般年纪的时候,薛氏给如柏房里塞了个丫鬟,没多久如柏便将她收了房,当时如筝以为他男孩子大了难免动了男女之念,又不过是个通房,便也没在意,谁知从那时起,如柏便似开了什么邪窍似的,渐渐流连于声色,学问也生疏了,甚至还有几次逛青楼被薛氏抓住,现在想来必是这位芙蕖的功劳了!

想到这里,如筝恨得紧紧揪住了手里的帕子,声音都似有些发颤:“柏儿,我问你,绿萝说的都是真的?”

如柏回过头看着如筝,点点头:“姐姐,的确如此。”看如筝似要发怒,他又赶紧说道:“姐姐,虽然如此,我又不糊涂,我怎不知她们是什么心思,我一向不让她近身伺候的,还想着早晚找机会打发了她……”

如筝看他说的真诚,微微放下心,她知道今生的如柏和前世已经不同,但她还是容不下这样龌龊的事情再一次出现在自己最重要的弟弟身边。

她转头看着绿萝,她还是那样跪的直直的,脸颊边泪痕未干,眼睛却晶亮,如筝心里一动,敛去怒意问到:“绿萝,你这样排揎母亲派来的丫鬟,可是要争宠?是丫鬟当腻了想要当姨娘么?”

绿萝被她说的一窒,愣了愣,凄然一笑:“大小姐既然不相信奴婢,奴婢也无话可说,便请大小姐打杀了奴婢吧,只求小姐允了奴婢先去掐死芙蕖,也省的那贱蹄子带坏了大少爷!”

听了她的话,如筝心里一暖,眼见她就要起身去杀人,赶忙拉住她手,笑到:“好丫头,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赔不是。”说着便起身给她行了半礼。

这样的礼节本是小辈主子给家里德高望重的老辈下人行的,已然是尊重至极,绿萝不过是个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吓得又噗通一声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