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对上那些浸淫了后宅之道几十年的机心妇人,你的心思是要放在更远大的地方的,待你羽翼丰满,一跃而翔于九天之上的时候,姐姐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还有什么人,什么事能伤害姐姐和你呢?”
她笑着摸摸他头发:“柏儿,你记住,对付阴狠心机和龌龊伎俩的最终手段不是更加阴狠和龌龊,而是强大的能力和盈于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姐姐的希望你现在不要争一时得失,以致小不忍而乱大谋,而是能够好好锻炼自己,有朝一日,带着姐姐冲出这阴霾。”
听完她一番话,如柏久久不语,双手却越握越紧,眼睛里的光,仿佛真的穿透了阴霾,看向更远的将来,他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如筝,语气却没有了焦虑和气愤,沉稳得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姐姐,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如筝笑看着他,眼里却渐渐浮上泪光:同胞姐弟,心意相通,她如何不知道他这简简单单八个字里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和承诺,她含笑颔首,清泪却沿着略带苍白的脸颊流下:
“好,姐姐等着。”
如柏略带不舍地瞄了瞄她的手臂,转念又咬牙道:“姐姐,我回去了,明日父亲还要考我四书上的学问。”
如筝点点头:“去吧,用功也要在意自己的身子,不要太晚。”
如柏笑着应了,转身离开了如筝的闺房,逆光下,他的背影似被放大了些,如筝不禁感叹,那个天天围着他要糖吃的小不点儿,转眼间便长成了翩翩少年……
26春宴(六)
又过了几日,如筝手上的水泡全部都收口了,虽然皮肤还是有点发红,但是已经不再时时隐隐作痛,她便穿的暖和了些,赶着去给老太君请了安,转念一想,又叫夏鱼回沁园拿了帏帽,禀了老太君去看如柏。
行至西书房如柏的院子,如筝特意屏退下人,让夏鱼浣纱在门口守了,悄悄溜到他日常读书的里间,没想到却没有看到他闭目诵读或是奋笔疾书的身影,反倒看到他脸红红地躺在床上,旁边的药碗冒着热气,旁边还放了一本《论语》。
如筝一惊,便要转身出门问丫鬟们,正赶上如柏的贴身丫鬟绿萝端了清水进来,看到如筝在,赶紧福身请安,床上浅眠的如柏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是如筝来了,先是一愣,又摇头笑到:“还是没能瞒过姐姐。”
如筝摇摇头,坐在他窗前,嗔道:“你这是报我前次瞒你的一箭之仇么?”见如柏笑而不语,又转向绿萝:“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萝放下水盆,行礼说道:“回大小姐,大少爷前几日连着熬了几天夜,昨日夜读之时开着窗子睡着了,说来也是奴婢们失职,竟然没有发现,大少爷着了凉,今早便发起热来,老爷着人请了大夫来看,说是没大事,开了发散的药,让躺下歇着,奴婢本想去回了老太君或是大小姐,但大少爷却要我们谁也不能说,都是奴婢不好,请大小姐责罚!”说着便眼带泪意直直的跪下。
如筝还没说话,如柏先坐起身拉着如筝说道:“姐姐,你别怪她们,也是我自己读书怕扰,不许她们进来伺候,我以后小心就是。”
如筝叹息着摸摸他额头,见果然并不太烫,看他眼神似乎精神也还好,这才放下心:“你呀,都多大人了,还犯这种小孩子的毛病,学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说着她转向绿萝:“快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个忠心为主的,我不怪你,大少爷于自己的事情上一向大意,以后还要你多上心了。”
绿萝赶紧起身道“不敢”,拧了帕子来给如柏换上,如柏挥手让她下去,她却嗫嚅犹豫着看看如筝,如筝见她有话又不敢说的样子,笑到:“你们主仆这是打什么哑谜呢?绿萝有话直说,我不会怪你的。”
绿萝这才放心一福身,装作没看到如柏让他闭嘴的眼神,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