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清理东西,听说他要出差,祝他一路顺风,可又在他迈步离开时,倏地开了口,问他一定要这样吗? 其实在分开的这几天里,他也冷静思考过。
他并不是一定要让她开口说爱,并不是一定要她在他和别的事之间做出抉择,不需要她道歉,不需要她说和好,但是他想看到她的心,至少,让他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她沉默了。 他知道她明白了。
出国后,他依旧在等她的消息。每天对着被拉黑的微信看无数次,也试了无数次,当然,什么都没等来。熬也熬了,忍也忍了,然后他想,算了吧,让她主动大概不可能了,还是等办完事情,他去找她谈。
刚这样想完,隔天便收到了逢茜的电话。 逢茜说程舒妍主动打探了秦听晚的为人,说她听上去状态不对,情绪不好。
他的心还没死,所以复燃的条件很简单,一句话,一个猜测,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足够让他再次向她靠拢。等是等不下去了,逢茜的这通电话直接催着他提前回了国。
一万公里,归心似箭。 他去家里等她,去她公司等她,精气神也恢复了,这段日子的颓然一扫而空,酝酿着情绪,想着接她时要说什么话,谈什么,又要在什么时机说和好。
然而一切的设想,在他听到她受伤的消息后,轰然崩塌。
慌乱、后悔,同时伴随着巨大的恐惧。人是懵的,是濒临崩溃的,可也在赶往机场的这一路上,想明白了一件事有那么重要吗?
她爱不爱他,是否依赖他,是否坦诚,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根本不重要。 他爱的是她这个人,要的也是她这个人,能时刻见到她,跟她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他凭什么一定要她给他答案?又凭什么求一个公平? 从一开始就是他先动了心,他爱得更深,他服输,也该有服输的态度。
航班仍在延误中,时间缓慢流逝,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
他疯狂地给她打去电话,手心渗着汗,眉心蹙着,情绪绷着,就在他无助又焦急之时,姜宜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彻底将他击垮。
她说,“你是不是觉得程舒妍特难接近啊?那你知道她这样的原因吗?”
人来人往的候机室里,她语调平缓地讲了程舒妍的事,讲她小时候的艰难,讲她的挣扎,也讲了她在那个漆黑的下雪天,死里逃生的事。
“程舒妍一直都不信任感情,更不相信爱情,你算是一个例外。但你却在最能靠近她的时候,亲手把她推开了,你让她觉得害怕,所以她在考虑放弃你了。”
“其实你挺残忍的,人家命都快没了,你叫她说什么爱?她怎么敢?”
起初是错愕,那会还沉浸在焦急的情绪中,没能完全反应过来。但紧接着,他忽然想到曾有很多次,程舒妍在噩梦中苏醒,扑进他怀里,说她冷,说她做了噩梦。
他问她是怎样的噩梦,她说冰天雪地里,就她一个人,她差点病死冷死。 也就这么一刻,呼吸滞住,而后是心痛,铺天盖地的痛,让人无法喘息。 完完全全的崩溃。
原来那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事。 原来她不是没有袒露过自己,原来她早就向他靠近了,可他非但没能察觉,还逼着她剖开伤疤给他看。 他该呵护她的。
可他不懂她,去置气。 他他妈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没法饶恕自己。 “为什么要提分手?明明是你说的不会放我走。” “你……怎么能这样,难道你不难过吗?”
“商泽渊,我很难受,真的,胸口很闷也很疼,吃不下也睡不着,好像生病了一样。当年你也这样过吗?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感觉。”
“又梦到你了,梦到你来找我说和好,但是醒过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