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个人回去是要做什么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以后给沈擎打去电话。
沈擎还在公司,接到电话有些意外:“喂?”
“你去一趟同齐,地址马上发给你。”
徐雀澜已经很多年没再回到过同齐市。这座城市留给她的回忆实在不太好。
同齐市是一个县级市,最近几年发展得好了一些。最近市里在办特色文旅活动,所以多了很多外地牌照的车辆。徐雀澜在公交车上看车子驶过老城区,驶过她和季时韫曾经一起读过的高中。
日光像漏勺里的蛋黄流下来,徐雀澜倚着车窗,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
终点站快到了,徐雀澜听到公交车上的语音播报后下车。徐康民是在老家安葬的,他的老家在距离市区不远的北外环村子里,现在有公交车直达。晚上七点钟天还亮着,徐雀澜走到村子附近的坟地,这里埋葬的都是同村的徐姓人。
徐康民在火灾中去世,按照这边的风俗,火灾去世的人不能火化。因此当年徐家人托关系直接将徐康民的尸身带回去土葬了。徐雀澜在众多坟包中精准地找到了父母的坟,虽然墓碑上写着是夫妻合葬墓,但她之前来过一次,把母亲的骨灰盒带走重新埋葬。
可笑的是这里的风俗是火灾中去世的男人不能火化,但女人可以。
她从背包中拿出手套戴好,静静等待夜色降临。
树林中的鸟叫声很清脆,看着斜阳沉入林中。她戴好头灯,拿起铁锨,开始一锨一锨的铲土。现在早上四五点钟就会天亮,所以她要抓紧时间。汗水不知不觉浸透了她的短袖,她在一片坟包中无声地铲土。直到天色微明,地下露出被钉子钉死的棺材盖。
徐雀澜垂脚下去,用带来的工具将小棺材起开。
因为徐康民在火中被烧过的尸身已经严重萎缩,所以棺材用的也是小规格的,近似于儿童用的棺材。她没费多少力气就把棺材盖打开了,而里面也正如她所料般空空荡荡。
徐康民的尸身不见了。
而且这座坟应该有人刨过,然后被重新堆起来。不然土质不会这么松,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她刨开。
徐雀澜不会抽烟,否则,她现在真想来一支。
她绕到前面看像墓碑上父亲的名字,用铁锨铲了铲上面被泥土覆盖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