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窗外注视了一会儿,在徐雀澜即将回头发现他时转身离开。
张堃的车停在路边,他看着徐怀信远去,眉头紧锁。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做警察这几十年也算得上圆满,唯有那桩案子让他久久无法忘记。徐怀信和徐雀澜,这对姐弟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季时韫接到了沈擎的电话。
“张堃还跟着你们呢,”沈擎在电话中说,“你注意点。”
季时韫挂断电话,向窗外瞥去。
徐雀澜如果真的有秘密,那他会帮助她守好这个秘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彭芳在丈夫的老家办完丧事,取了一部分骨灰水葬。她没有乘船去海上,而是随便找了一条河沟将骨灰洒了下去。听说在火灾中丧生的灵魂会极度渴求水源,现在她送他的骨灰去河里了,他应该能入水为安吧。
彭芳摘掉鞋上的白布条,回头看,一辆黑色的 SUV 停在路边。
张堃手里拿着钓竿,提着一个水桶。因为他之前联系过彭芳,所以彭芳听出了他的声音。张堃坐在马扎上,把钓竿摆好:“彭芳,要找你还真有点费劲。你婆家说几天没见你了,丧事办得怎么样?”
彭芳面色不改:“都办好了。但是张警官,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该说的我已经都和当地警察说了,也已经调查完了。”
言下之意,他一个外地的警察没资格管她的事。张堃也不介意,他从饵料桶中搓起一颗鱼饵。
“你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因为徐雀澜身边的家庭好像总是发生火灾,所以我感到很好奇。你和徐雀澜认识好像快五年了?发生火灾之前你们还见过面,聊什么了吗?”
彭芳依旧很镇定:“我们是朋友,好久没见了。她准备开店,来问我想不想做加盟店。我原本也是打算和我老公商量这件事,谁知道,发生了意外。”
她的脸上有淡淡的哀伤。
张堃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觉得不对劲凭借的是多年刑警的经验。但彭芳说得对,他无权插手这件案子。何况普普通通的民房起火,没有其他人员伤亡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不会再有人节外生枝。
张堃突然问:“你觉得徐雀澜是一个什么人?”
徐雀澜从梦中惊醒。
她的额上出了一圈汗,睡衣也黏在了身上。她喝了一口床头的冷水,将那股燥热压下去。季时韫睡眠浅,所以马上也醒过来。他看着她坐起来的身影,嘴唇动了动,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腰:“沫沫,做噩梦了吗?”
徐雀澜没点头也没摇头,她用纸巾擦掉额上的汗水,抬手将身上的睡衣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