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转念一想，有自己这个外人在，父子俩总要装一下。

萧琬低垂着眼眸，缓缓抬起头。惠帝看了她一眼，眉目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温声道：“模样倒是端秀。”

立于一侧的年轻男子，眼底却隐隐闪过震惊之色，怎么会是她？

顾川回想起那日在济水渡口初见，原来她就是那位从林州来的萧大小姐。

惠帝赏赐过萧琬，又淡淡地嘱咐齐湛，语气也不复方才亲昵的模样。

“既然成了亲，也该收收性子了。”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齐湛的态度很是恭谨，与在府里骄纵的样子完全不同。萧琬在心里鄙夷地“嘁”了一声，原来也是窝里横，实则怕老子怕得很。

两人起身时，萧琬手上的伤被眼尖的顾川瞧见。

他眸中划过一抹深思，继而扯了下嘴角，似乎是笑了。

第四章 美侍妾

两人退出御书房时，那年轻男子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他走到齐湛身侧，微笑着说了句：“还未来得及恭贺瑞王殿下，新婚大喜。”

齐湛轻声一笑：“顾将军有心了。祝顾将军也早日觅得良人，如我与夫人这般恩爱和睦。”

言语间，齐湛炫耀般地搂住萧琬的腰，并暗暗掐了一把那纤腰。萧琬痛得差点叫出声，恼怒地看向齐湛。

齐湛脸上带着轻浮放浪的笑，凑近她耳旁低语：“夫人，注意表情。”

顾川的眼睛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唇边笑意不自觉地深了些许。

“六弟真是好福气。”

此时一道浑厚的男声从几人身后传来，萧琬闻声看去，一个身穿明黄蟒袍的年轻男子正阔步走来。

男子金发束冠，面容虽不如齐湛俊美，五官倒也端正，只是眼神过于深邃。此人正是晟国当今太子齐珣。

齐湛恭敬地行礼：“皇兄过奖了。”

萧琬也屈身行礼，齐珣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听说瑞王妃因与家中继弟不合，六岁被送往庄子，自幼长于乡间。可孤瞧着，竟无半分粗鄙之气，可见传言不真。”

齐湛听到这话，眉心微微一跳。

他垂下眼眸，敛眉温声回道：“臣弟比不上皇兄贤名远扬，备受京中闺秀倾慕。京中名门闺秀无人愿嫁臣弟，故而臣弟也不在乎粗鄙与否，足够美貌就行了。”

齐珣听到这话，眉眼顿时舒展开来，哈哈一笑。

“六弟说笑了。不过瑞王妃也美若天仙，与六弟甚为般配。美妻娇妾，当真让孤羡慕。只可惜孤的那些侍妾，都不及六弟娇妾一半风韵。毕竟六弟的几位侍妾，当年可都是名动京城的花魁。”

“皇兄若喜欢，改日到府上来小酌几杯，臣弟让她们为皇兄抚琴起舞助兴。”

齐珣笑得更开怀了。

“好好好，孤得空便去拜访六弟。”

萧琬悄悄瞥了一眼齐湛，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浪荡子。与那些寻欢作乐的公子哥一样，把女子当作玩物。

萧琬隐约察觉到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便顺着那道视线看去，神情不禁一怔。

那个身姿英挺的锦衣男子，怎么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不过她到底也没想起来在哪见过，遂又淡淡地收回视线。

顾川看到萧琬似乎没认出自己，心底隐隐生出一丝失落，于是悄然退去。

齐湛与齐珣又略略寒暄几句，也告辞离开。两人走在出宫的路上，偶有宫人来往，驻足行礼。

回王府的路上 ，齐湛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两人又是一路无言。

眼见到了府门口，齐湛终于低哑开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