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地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萧琬心头猛的一跳,立刻拉开罗帐往地上看去。
借着幽微的烛火,只见齐湛身着雪白中衣坐在地上,以手扶额,面色阴沉。
“殿下!”
萧琬趿着鞋子,慌忙去扶齐湛,诚惶诚恐:“抱歉,我睡迷糊了,忘记成亲的事了,还以为是采花贼。”
齐湛站起身,声音倏地冷了几分,缓声重复:“采花贼?”
“不是不是……我以为殿下不回来了呢。”
“请问夫人,新婚之夜,本王不歇在新房,那应该歇在何处?”
萧琬没敢吱声,顿了顿,小声道:“殿下,那上床接着睡?”
齐湛没说话,冷冷地哼了一声,用力甩开她的手,默默躺到了床的外侧。
萧琬也小心翼翼地往床榻的里侧爬去,可是越紧张越容易犯错。帐内昏暗,她看不清,竟然又不慎压到了齐湛的腿。
黑暗中,齐湛皱起眉头,轻“嘶”一声。
“抱歉,抱歉。殿下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萧琬一脸讨好地笑着,手忙脚乱地钻进自己被窝。她面朝墙躺下,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齐湛心底的嫌弃已经达到了巅峰,自己这是娶了个什么玩意?
笨手笨脚没心没肺也就罢了,力气还那么大。萧成光这个老匹夫,自己饶不了他,竟然拿一个乡下野丫头糊弄自己!
齐湛烦闷地侧过身,揉了揉额头,方才摔的那一下,实在是痛。想到明天要带着这么一个粗笨女子进宫,他头更痛了。
翌日清晨,萧琬睡得正香,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下脸。
她翻了个身,不耐烦地咕哝道:“起开!本姑娘困着呢!”
“怎么,还让父皇等你睡醒?”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萧琬被这声音惊得一下子弹坐起,呆滞迷茫的眼神对上一双阴沉的眸子。
此时天色微明,齐湛俨然已经洗漱穿戴完毕,立在床边。他淡淡道:“滚下来。一炷香功夫出发。”
萧琬应了声,红着脸慌忙下床穿衣。刚穿好外衣,一只手忽然被齐湛捉住。
萧琬心肝一颤,昨晚没有洞房,难道齐湛要白日宣淫,非礼自己?
在她胡思乱想的刹那,指尖忽而传来痛意。萧琬低头一看,手指竟然被齐湛用匕首割了个口子。
她大睁的双眼满是不解,被齐湛粗鲁地拽到床边。一滴滴鲜红的血将床上的喜帕染红,萧琬痛得眉头紧蹙。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见差不多够了,齐湛嫌恶地甩开她的手,冷声道:“大婚之夜没有落红,丟你的脸也就算了,本王不要面子吗?”
萧琬此刻突然想起了坊间传言,都说齐湛身子因为常年荒淫已经亏空了。看来确实如此,不然也不会如此在意细节。
萧琬眼神流露出了然之色,抿了抿唇,没有做声。
齐湛却是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想了想,又补了句:“本王身份尊贵,自然只能取你的血。”
萧琬又带着那种眼神配合地点了下头,直让齐湛心里窝着一股邪火。
恰好此时文秀端了水进来,伺候萧琬洗漱梳妆。
虽然萧琬特意避开伤口没有声张,但梳头时,却还是被细心的文秀瞧见了。
“王妃的手受伤了,奴婢待会为您上药包扎。”
“不准包扎。”
身后传来齐湛淡漠的声音,文秀疑惑地看向自家王妃。
萧琬将手指不动声色地收入袖中,笑了笑:“无妨。小伤而已。过会就好了。”
她明白,齐湛是怕包扎了太显眼,容易被人瞧见。
两人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