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好不容易盼来的,顾川自然珍视无比。
见萧琬面无喜色,一直不语,他搂住了萧琬,柔声问:“葳蕤,你不开心吗?”
萧琬摇摇头,欲言又止。
“你这小脑瓜又胡思乱想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
萧琬纠结片刻,方开口:“如果这是个女娃,你会不会失望?”
得知自己有孕,萧琬总是想起李郅,想起了济城人对男丁的渴望重视。那种深入骨髓的委屈不公,也是萧琬不愿踏入婚姻的原因。
但是,她的孩子,无论男女,她都会好好呵护,她只是无法相信顾川。
顾川竟然笑了出来,轻抚着她的脸,柔声安慰:“傻丫头。这是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我都一样喜欢。放心,你哪怕生出个小白熊来,我都好生养着。”
听到顾川又提白熊,萧琬气得捶了他一下。顾川顺势握住她的手,一脸坏笑:“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当宝贝供着。再说我所有的家产都在你手中,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以后把家产全给这娃娃,总可以放心了吧。”
萧琬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不再忧虑,终于眉开眼笑,钻到了顾川怀里。
萧琬伸手在顾川身上乱摸一气,把顾川摸得热血澎湃,忙按住她的手,温声嘱咐:“别勾引我,府医说了,前三月不能同房。”
萧琬哦了一声,马上老实了。两人成亲三年有余,除了来月事那些日子,几乎没断过鱼水之欢。如今只能各自压下旖旎的情思,相拥入睡。
数月倏忽而过,转眼到了萧琬临盆这日。
萧琬深夜便阵痛发作,顾川忙让人去请稳婆,府中下人也忙活起来,有条不紊地准备接生事宜。这是顾川提前请教过府医,提早让人预备下生产所用之物。
此时顾川看着萧琬苍白如纸的脸,内心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慌。都说女子生产是闯鬼门关,他很怕萧琬因此离他而去,可是又不能表露丝毫慌张。
他紧紧握着萧琬的手,看着萧琬因阵痛痛不欲生的模样,恨不得替她分担痛苦。
“葳蕤。”顾川柔声鼓励着萧琬:“我们要白头偕老,你一定会平安诞下孩子。”
萧琬疼得面色煞白,死死地握住顾川的手,已是气若游丝:“好疼……我就不应该成亲……我要是死了……你好好养大孩子,别让人欺负……”
此时稳婆到了,将顾川请了出去。顾川负着手在门外踱来踱去,踱得李霄心烦意乱,忍不住说他:“你能不能消停点,晃得我头晕。你又不能代她受罪,干脆我在这守着,你去睡一觉,醒来后就当爹了。”
顾川瞪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你守着?你是孩子爹?”
李霄翘起二郎腿,倚着廊柱坐着,朝他翻了个白眼。
“义父不行么?有我这样玉树临风、英勇威武的义父,是她的福气。”
顾川懒得理他,转头看向沉沉夜色。屋里隐约传出萧琬细细碎碎的呻吟,声音压的极低。可是落在他耳中,却那么清晰。
萧琬是个不轻易说痛的人,可是如此坚强的一个人,方才却紧紧抓着顾川的手,说痛的不如立刻死去算了。
顾川扶着廊柱,觉得自己真是混账,只想着自己耕耘和快活,可是怀胎生育之罪却全是萧琬去承受。
这个夜晚是那么漫长难熬,萧琬越来越虚弱的声音,还有婢女端出来的血水,让顾川心如刀绞。
直到天色微明,屋里终于传出婴儿的一声哭啼。
顾川正倚着廊柱昏昏欲睡,猛的睁开了眼,冲到了门前。
屋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稳婆抱着被襁褓包裹的婴儿,面带笑容地向顾川道喜:“恭喜将军喜得千金!瞧这女娃长得多白净端正,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