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的路？

廊下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顾川的眼睛瞬间亮起。

他腾的起身，推门而出，看向那挂着纱灯朦胧幽暗的长廊。

一道模糊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顾川在看到来人时，眼底瞬间涌出失望之色。

一个婢女垂首走来，手里捧着东西。

“将军，奴婢今日整理萧姑娘衣物，在衣柜里发现一样东西。”

婢女将一卷画轴捧至顾川面前，顾川的心难以控制地怦然一跳，赶紧接了过来。

他走回书房，将画放在书案上徐徐展开。

画上是月光下的济水渡口，碧柳依依，桃花灼灼。河畔人影绰约，河上小舟荡漾，少男少女在月下同舟共渡。时隔多年，顾川终于又记起，当晚自己穿的是竹青色锦袍。但萧琬，却一直记得。

而少女，一袭藕荷衣衫，眉眼清逸，秀美绝俗，这也是刻在顾川记忆里的画面。

顾川默默看了许久，方提起笔，在画上题了两行字。

归晚渡口忆重逢，一见卿卿误终生。

蜀地，幽若谷。

江岫白已经数年未曾踏入谷中，如今看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故地重游，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