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边的壮丽景色,江岫白情不自禁地停下了马车。两人走到了江边,举目远望。

残阳瑟瑟,此时将天际染作半幅浸透的胭脂绸。碎金光斑在粼粼江面上游弋,一叶乌篷船惊起苇丛中的白鹭。那素影掠过水面时,在江波上荡开一串银环,恰与西天孤霞相映成趣。

远处忽传来断续渔歌,将倒映落霞的水面层层搅皱。岸边芦苇齐齐俯首,原是江风裹着潮湿的凉意掠过,捎来半江清碧,半江残红。

两人沉醉于这美景,丝毫没有发觉有三个贼人从芦苇荡里悄悄溜出来,上了他们的马车。

他们在马车里乱翻一通,却只发现了一个药箱,其余皆是衣物之类。有一套女子衣裳甚是华美,倒是能卖些钱。想必值钱的东西,应该都在那两人身上。

一男子站在马车前放风,眼见萧琬突然回头看向这边,结结巴巴地大喊道:“大哥……二哥……他们发现了……”

马车里传出男子粗犷的声音:“没出息,发现便发现了,老子今日连马车都端走!”

男子说着持刀从马车里跳下来,对着萧琬和江岫白恶狠狠道:“把值钱东西都交出来,留钱保命!”

江岫白嘴角轻轻扯了下,不等萧琬开口,瞬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孔,对着几个劫匪开始哭惨卖穷。

“几位好汉,在下就是个赤脚郎中,找我看病的都是贫苦百姓,大都连诊金都付不起,哪来的什么钱财啊。就连这马车,还是我在路上救下了一位贵人,贵人可怜我带着病重的阿弟行路艰难,才用马车作诊金相赠!我这阿弟,病入膏肓,都活不了几日了,可怜我现在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我不是不想孝敬诸位大哥,在下实在是一贫如洗啊!”

江岫白说的情真意切,把放风那男子都感动了,看向持刀的男子,瘪瘪嘴,道:“大……哥……他怪可怜,好像比……俺们还穷……”

“闭嘴,你这傻子懂什么!”持刀男子凶神恶煞地威胁江岫白:“少哭穷!老子才不信你有这么好的马车没有钱!赶紧乖乖交出来,不然老子这就把你们两人阉了!”

江岫白一听,下意识捂住了裆部,心里暗暗叫苦。以前他哭穷卖惨,一顿操作下来,那些劫匪见他是个走方郎中,又搜不出钱财,都不了了之,今日这个怎么这么难缠?

他只能解下腰间打着补丁的钱袋,忍痛割爱般捧给了持刀男子,还不忘再卖一波惨,抹抹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

“大哥,这便是我全部家当了,给了你,我与阿弟只能讨饭归乡了。希望我阿弟能撑到家吧……”

萧琬听到这里,戏谑地看向一本正经面色凄苦的江岫白,强自压下忍不住要扬起的嘴角。这个江岫白,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简直一流。这厮行走江湖多年,竟然练就了如此厚的脸皮和巧舌如簧的本事。

男子立马接过钱袋,拿在手里掂了掂,神色骤变。他解开钱袋,往掌心里倒去,发现里面竟然只有十来个可怜的铜板,当即破口大骂:“你把老子当要饭的吗!敢耍老子?”

萧琬心想,你可不就是要饭的么?还既要饭又要立好汉牌坊。

男子目露狠厉,将铜板塞到了那结巴男子手里,拎刀朝两人走来。

另一个男子则抱着从马车上搜出来的包袱,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哥,两人带着这么贵的衣裳,我不信没钱,快把他们扒光了搜身。”

江岫白一听,心中顿时慌了起来,不禁偷偷瞄了萧琬一眼。他一个男子被扒光了倒没什么,萧琬可不能被扒衣裳啊。

他眼珠转了转,正想着主意,却听到萧琬对那男子道:“来,先搜我。”

让江大夫笑死

第七十九章 燃犀待君归

那持刀男子一听,本迈向江岫白的脚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