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琬嘿嘿一笑，都有点不好意思大快朵颐了，只用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炖得软烂的蹄花。

齐湛斜睨她一眼，“吃吧。猪蹄都快被你捣成鸡爪了。”

萧琬低下头，默默啃起猪蹄，只听齐湛温声道：“晚上有宫宴，你好好打扮下，随我一同入宫赴宴。记住，别给本王丢人。”

最后一句话明显加重了语气，眼神还带上了威胁。萧琬正啃着猪蹄，嘴里塞满了肉 ，闻言朝齐湛认真地点了点头。

齐湛见她吃的如此香，又见这猪蹄炖得汤汁浓郁，色泽红亮，不禁对这道百果蹄也生出一丝食欲。何欢说萧琬安排小厨房做过一次，非常美味 。

他当时就想，这野丫头正事不做，每日就想着吃喝玩乐在王府享福。

文秀察觉到齐湛落在猪蹄上的缱绻目光，连忙替齐湛盛了一份。

齐湛故作矜持地顿了下，才慢慢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尝了一小口。

猪蹄入口，只觉得肉质酥烂，香气四溢。他暗暗腹诽，野丫头果然会享受。

用过午膳，他也不走，就斜倚在软榻上，静静地看着文秀为萧琬梳妆打扮。

见萧琬准备穿红色衣裙，他皱起了眉头，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萧琬穿红衣上树的画面，于是出声制止。

“换一身。”

萧琬疑惑地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便换了一身烟霞色衣裙 。

齐湛满意地勾勾唇，关柴房还是有用的，果然听话了许多。

中秋宫宴设在麟德殿，两人一进去，便吸引了众多达官贵人的目光，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瑞王妃的真面目。

只见这位瑞王妃秀美清雅，与瑞王一样生了副好皮囊，看上去倒是与瑞王极为般配。

两人落座后，齐湛再自然不过地揽过萧琬的肩。此人风流名声在外，一向言行出格，众人都见怪不怪了。

顾川的视线偶尔悄悄落在萧琬身上，察觉到萧琬眼眸里隐忍微弱的抗拒，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猪拱白菜的画面。

顾川想起，几年前齐湛曾有一次带侍妾何氏参加宫宴，惹的众人纷纷侧目。一个皇子，尚未娶妻，就堂而皇之地带青楼女子参加宫宴，可想而知有多么大逆不道。

惠帝勃然大怒，命齐湛闭门思过三个月。当时很多人都道，齐湛算是完了，彻底无缘皇位了。

齐湛本就贪图享乐胸无大志，从此愈加堕落，每日只醉心于吃喝玩乐，对朝堂之事漠不关心。

京城谈起这位瑞王殿下，除了夸句长相俊美，人品风流，便想不出别的措辞了。

这也是永安侯府不愿把萧瑾嫁给齐湛的原因，齐湛真是最无出息最不得宠的一个皇子了，而萧瑾 ，是永安侯府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嫁的必然是人中龙凤，为没落的永安侯府撑起一方荣华。

思及如此，顾川又将复杂的目光投向萧琬。

她与自己一样。

可自己好歹是男子，会袭爵继承家业。而她，在济水渡口那日，知道自己夫君是何种人物吗？

顾川的脑海里又恍然闪过一道身影。他轻轻叹了口气，端起酒一饮而尽。

第十章 克妻有名

帝后驾到时，众人齐齐跪地行礼。

惠帝今日似乎颇有兴致，眉梢眼角皆带着喜色。诸位皇子和臣子们也纷纷美言，哄得惠帝眉开眼笑。

只有齐湛，心无旁骛地搂着萧琬专注于歌舞和吃喝，一会让萧琬为自己斟酒，一会让萧琬为自己夹菜。

萧琬不胜其烦，一双眸子已经蕴满怒火 ，在爆发的边缘徘徊。

这么多皇家美食，自己却腾不出手去吃，真是急煞人也！

所以在齐湛再一次吩咐她夹菜时，她终于忍不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