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丹药也许并不能让他身体痊愈，但却可以让他快乐。

人之将死，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总想着抓住试一试。

这一天，早在预料之中。只是，似乎来的比他想象的还早一些。

月色下匆匆走来一人，眉眼带着焦灼，正是齐恪。他一接到颖妃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

齐恪的目光在掠过齐湛和顾川时，眸光微微一暗，没想到这两人来的更早。

此时太医走了出来，齐恪忙迎上去，关切地问道：“太医，父皇状况如何？”

太医院院使躬身行礼，温声道：“回两位殿下，恕微臣无能为力。陛下……时日无多了，也就这两日了。”

齐湛哀伤地转过头，齐恪脸上也涌出伤心之色，只是眉眼低垂间，却隐隐闪过一抹欣喜。齐律还没有回京，此时惠帝若驾崩，那才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顾将军，下官刚刚已为陛下施针。陛下此刻已经醒了，宣将军进殿。”

院使的一句话，让两位皇子齐齐地看向顾川 。齐湛神色倒还算平静，齐恪的眼底却已波涛翻涌。

惠帝宣顾川进殿，是不是关乎几位皇子继位之事？

齐恪眼睁睁地看着顾川踏进殿内，殿中那扇门被重重而缓慢地关上，一颗心骤然提了起来。

顾川走进惠帝的寝室，室内萦绕着幽幽药香，温暖的灯火，明黄色的帐幔，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