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她双眼发涩,依旧没有困意。焦虑让她心跳加快,后脑晕乎乎得痛胀,更加不易阖眼休息。
开灯坐起没多久,她房门被人敲响,传来姐姐邬滢的声音,很轻柔:“睡了吗?有事和你说。”
没有 忘 ? ?συ ? 愺 ? 怤 ? ??ι ? 整 ? 理 ? 困意,邬怜下床开门。
邬滢不想进她房间,单薄得孱弱的身子站在门口,言简意赅:“明天昀声来家里,你出去住吧。”
“……”没懂其中的逻辑关系,邬怜圆润眸子微瞠,疑惑地看着她,“他……在家里过夜?”
闻言,邬滢眉眼瞬间浮现不悦,很淡,但不加掩饰,冷瑟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只需要听话,晚些回家。”
不时就会承受的颐指气使口吻,邬怜已经习惯,乖巧哦了一声。
见她答应,邬滢微愠面色缓解,抬眼看着房间刺眼的顶灯,淡淡开口:“不早了,快去睡觉。”
“……”邬怜点点头,“姐姐晚安。”
回应她的先是凝连的空气,再是渐远的脚步声,最后将这孤寂暗沉的夜色原封不动归还于她。
但还好,她终于能睡着。
*
周六上午,瞿棹罕见回老宅。
可刚进门,客厅就飞来一只青花瓶,直奔他。
他侧身躲开,昂贵的瓷器落地,瓶身碎裂,瓷片飞溅。其中一片,锋利地割过他冷白手背,划出一道细长血痕。
从闪避到受伤,瞿棹一语未发,垂眼看着手背渐渐凝聚的艳丽血珠,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他抬头,睨向站在客厅满脸威怒的瞿正丰,仿若没了理智和痛感,反倒轻笑:“真有趣,一个个的都来给您宝贝儿子出头。”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打断客厅剑拔弩张的气氛。
邬怜进来,先看到满地的瓷片,入眼狼狈,气氛诡异。
目光追寻碎片而去,最后一块,落在瞿棹脚边。她微微抬眼,就看到他划破的手背,正在流血。一滴一滴,血珠凝聚,沿着瘦削修长的指骨而下,看得人心惊。
她大气不敢喘,察觉到瞿家紧张的氛围,小心翼翼抬眼。
没想到,瞿棹也在看她。
在黑得发沉的眸光凝视下,那圆润血珠仿佛淌落出滴答声音,也将她的心震了一下。
第006章 | 0006 06/ 一门之隔
匆匆看了眼,邬怜就害怕地垂落长睫,快步进去,和客厅的瞿正丰打招呼。
问候之后,她不想窥听他们父子间的私事,小跑着上楼。
她要去找瞿闻。
这栋别墅她来过很多次,一般时候,瞿正丰和瞿闻的妈妈都不在家,她能和瞿闻自在地腻歪,不会被人打扰。
敲门进去,邬怜终于看到自己的男朋友。
明明是带着分手意愿来的,她却在看到瞿闻胸前挂着包裹石膏的手臂时,将自己的来意抛之脑后。
“你受伤了?”
双眸瞠大,邬怜眼底沁出薄淡水雾,担忧又紧张。
见她泫然欲泣的可怜表情,瞿闻拍了拍床边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听话地坐下,她腰间就缠上他完好的那只手臂,听到一声清润轻笑:“小伤而已,把你心疼得要哭一场?”
听不得哄弄,邬怜不单是哭瞿闻受伤,这只是一个促因,她突然也为自己最近的遭遇感到委屈,眼眶里的泪珠已停不下。
抬手抱住他脖子,她释放自己真实的情绪,埋在他干燥温暖的颈窝,哽咽哭出声:“你最近为什么不联系我?什么事都不和我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