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打。”

侧过脸,瞿棹捏紧了凸起骨节的拳头,太阳穴青筋突突发胀,怒气隐忍。

该说的话不及时说,晚了,就说不出来了。

他咽下涌到喉口的苦涩。

看着面前高大却冷漠的男人,邬怜对人性最后一丝期待落空,在心里轻呵一声,暗自蜷起拳头,强打精神和他斗争。以前就是太逆来顺受,才会步步艰难,被他们当成玩物。

“从今天开始,你再来找我,我就报警。就算你能解决一次,也避免不了我第二次。我不嫌烦的,只要你家里不嫌丢人。”

女孩子音色软糯,说起狠话来也不显锋利。

偏偏,这把软刀子能精准刺中瞿棹,痛得他深吸一口气。

在自己对她最狠的时候,她都没有把话说死。

自知理亏,他哑口无言。

转头看向靠着墙壁慢慢吐气的瞿闻,瞿棹眼尾勾起一抹血气,黑漆的眸聚缩,提起捏得吱吱作响的拳头,朝他走去。

邬怜及时展开双臂阻拦,也挡住了瞿闻脸上得意的笑。

瞿棹看到,不及在意,就被邬怜袒护的动作刺透麻痹的心脏,拳头松开,不敢地垂下。

他点点头,看着那双比往日冷太多的眼,转身离开。

他不会演戏,站不稳这临时搭建起来的戏台,只会让他格格不入。

瞿棹离开,瞿闻拉住邬怜的手,带她到自己面前,润红的唇上扬,笑意显出几分虚弱:“陆柏屿也不是好人,和他分手好不好?”

闻言,心绪不稳的邬怜回神,猛地抽出自己的手。

“这是我的私事,刚刚拉架,只是不想牵扯无辜。”

听着,瞿闻嘴角的笑意凝住,看她往后退,上前一步,嗓调挽留,“我可以帮你摆脱他。”

没有犹豫,邬怜拒绝:“不用,我自己会处理。”

现在情况变了,不是她重新挑选男人就能解决问题的,她一个不要。

见邬怜要走,瞿闻下意识阻拦,可深思想想,放任一段时间也无妨。经过今天这一闹,她算是彻底和瞿棹他们划分距离,解决了他两个对手。

*

从瞿家离开,邬怜直接找陆柏屿。

和以前一样,他家里没人,安静又空旷,让她无所顾忌地冲上楼,直奔他房间。

陆柏屿看起来依旧不着调,见到她,毫无意外,搂着腰抱住,低头就亲。

邬怜及时躲开,狠狠推了他一把,语气冷漠:“放开!”

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陆柏屿唇角勾起,嗓调懒倦:“谁惹你了?来拿我当出气筒。”

没心思调情,邬怜气得浑身止不住抖,眼圈红着,“你第一次碰我拍了视频,还分享给他们看,对吗。”

根本不是疑问句,她知道这是事实。现在过来询问,不过是给他定罪。

笑意缓缓落下,陆柏屿放开她,坐到床边。

他很少在她面前抽烟,此时手里挟着一支,慵懒地吐着烟圈,眼底情绪收敛,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冷然。

这就是默认,他没有解释,全部应下她的询问。

明明早就知晓答案,邬怜心头还是一坠,胸口呼着粗涩的气,声音低哑:“什么时候共享的?最开始,还是后来?”

闻言,始终没说话的陆柏屿抬头。

他眼睛好看,双眼皮褶痕明显,狭长眼尾上扬,多情桃花眼含着温柔光亮。可太认真就显得寡薄,让他哪怕唇角弯起,也像失去兴趣,对感情索然无味,不真诚。

“拍了就发了。”

陆柏屿实话实说,“前半段我拍的,后半段找别人。”

“……”

原来真话听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