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把猫赶回家里,看到她又回来,他也怔住了,绝情的话已经说过一遍,她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有,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狼狈?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最后,贺加贝磕磕巴巴地说:“我是想告诉你,我的采访还缺点素材,可能要再找你约个采访。”
张弛直白地拆穿她:“你的稿子都发出来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她顿时语塞,局促地掐着手指,往离开的方向看了眼。
张弛却好像糊涂了:“什么时候?”
贺加贝看着他,喃喃地重复:“什么时候?”她低头想了下,“明……”
他看着她打湿的头发,衣服上被雨淋湿的斑斑点点的痕迹,还有因为冷而蜷缩起来的脚趾她是一路跟着他回家的。她完全违背了自己的话,他因此无法克制地往某个令人欣喜的方向想。
“……那就明天吧。”她说。
张弛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把人直接拽进来。
“现在就说。”
啊啊啊,终于要破冰,有进展了嘛。希望都不要再口是心非有新误会了
接下来相亲相爱?
38 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门已经关上,关门声犹在耳边,两人定定地站着,仿佛从那关门声里听到汽车从潮湿的路面上驶过,听到夜归的人们加快脚步,也听到细雨沿窗户滑落。他们仔细分辨着,最后听到各自的心跳声,刚刚的冲动和借口被截断在门外,只把紧张带了进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互相看着。
直到感觉额前的刘海儿戳到眼睛,贺加贝转了下手腕,张弛才松手,另一只手却直接将门反锁。锁扣的咔哒声让两人都动起来。
他脱了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拿了个新杯子去厨房清洗。贺加贝往里走了几步,在水流声中悄悄打量着房间的模样,有些变化,但变得不多。他按照自己的习惯重新调整过布局,书桌换成更大的尺寸,地毯收了起来,沙发也推到墙边,空出来的地方被巨大的猫爬架占据。而它的主人此刻正挡在贺加贝面前,她刚蹲下来想逗它,它就跑开了。
张弛正好从厨房出来,差点踩到它,很严肃地叫了声“瞳瞳”。
贺加贝猛然站起来,以为他在责备自己。
张弛还没察觉到,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她却不接,用“我错了,但那又如何”的眼神看他。他反应过来后,指着猫笑道:“我在叫它。”
贺加贝放松地垂下肩:“它叫什么?”
他像没听到,只是招呼她坐下。
贺加贝没法不反复回忆他刚刚叫的那一声,心不在焉地坐到沙发上,余光又看到抱枕还是以前那几个,一瞬间心里冒出许多问题,又不敢确定它们都指向一个答案。
她捧着杯子小口喝水,眼神却追随着猫,它跑到张弛身边,被他一手捞起来放在腿上,轻轻摸了几下脑袋,它舒服得发出呼噜声。片刻又从他膝盖上滑下来,走到她面前试探地嗅了嗅,而后跃上沙发,趴在一旁。贺加贝刚伸出手,就听张弛说“开始吧”。
她茫然地看着他。
“不是说要采访我?”
采访?她口不择言的拙劣借口。他明明都揭穿了,却还要演下去。既然如此,贺加贝也装糊涂,打开手机录音:“我想了解一下你做志愿者的经历。”
“从哪里开始说?”
“就从你怎么加入的开始吧。”
张弛想了想:“有段时间无所事事,正好看到戴老师朋友圈的内容,觉得很有意义,所以就加入了。”
“你和戴老师怎么认识的?”
“旅行中认识的。”
“什么时候的旅行?和谁去的?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