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可能长大就是个不断剥离快乐的过程吧。”
这个采访的稿子被扣下。她去问邹牧,邹牧说影响不好。
贺加贝哑然。
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因此,到了再下一年,合同到期时,她决定不再续约。
没想到第一个反对的就是邹牧,他约她吃饭,问她原因。她坦言自己很迷茫,已经看到那些对错之外的事,就觉得那些事都和她有关,而她无能为力。
邹牧反问:“你是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吗?”
贺加贝不说话。
他便猜到她没有好好考虑:“你要想清楚,你的迷茫到底从何而来?如果是工作带来的,现在就可以走,我绝对不会拦着你。如果不是工作带来的,就算跳槽十次,也还是这个样子。”
她想了想还是摇头:“我不知道。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但我觉得不能把时间花在想上面,至少做出点改变。”
邹牧耐着性子劝她:“改变不一定要辞职。”
“辞职也是一种方法。”
“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出来,你这么一走,我到哪里再去找个像你这样的?”
“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再带出新人。”
“我要新人干什么?我就要你。”
“我也是从新人过来的。”
他忽然不说话了,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你是真迟钝,还是假装的?”
贺加贝一时间没明白:“啊?”
他话题又一转:“铁了心要走对吧?”
贺加贝以为这是同意了,好聚好散最好不过:“我其实很感激你教会我很多,我一直把你当老师……”
邹牧竖起手,示意她“打住”。贺加贝停下,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笑着,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皱着眉问:“你说把我当老师……”
他顿了下,慢吞吞地说:“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吧。”
大大新年快乐!
新年快落!
新年快乐!
29 居然在这儿见到你
如果没有理解错……贺加贝很希望自己理解错了。这事毫无征兆,她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邹牧还一直看着她。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装得不像。”
“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啊,倒是你,好像很怕这件事是真的。”
这当然不能是真的。贺加贝说不上来,只觉得万一是真的,便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她把他当敬重的老师、当专业的前辈、当友善的同事,相应的,他也该把她当学生、当晚辈、当同事,仅此而已,他怎么能擅自从这些身份中越界呢?
邹牧说:“你但凡多想一想……”
“不必了!我不用想,反正你说话总是有自己的目的。”她生气地打断,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各个方面都堪称新手,就觉得他的话颇有几分戏弄的意思,因此甚至做好撕破脸皮的准备。
他无奈地笑问:“怎么听起来感觉我不是个好人?”
“你当然不算好人。”贺加贝说,“我当时要辞职,你说我有天赋有灵气,还有其他有的没的吹捧了一通,我就天真地相信了,后来你告诉我,只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要哄我留下。也怪我自己没有经验,什么话都信。”
他点点头:“但你确实很认真,也很努力。”
可认真努力又不等于天赋灵气。贺加贝揭穿他:“你看,你已经不记得了。”
“好吧。”邹牧摊手,“如果我说过,我向你道歉。”
她却沉默半天:“我不需要你道歉,相反,你那些句话对我来说其实很重要。因为那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