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进新消息,贺加贝抬头看着那些乌泱泱的模糊面孔,听到隐约传来的几声咳嗽,心里猛然一颤,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当天晚上,她竟然开始咳嗽。家里没有体温计,只能每隔几分钟摸摸额头,一会儿觉得手太冷,一会儿又觉得好像发烧了。
人心惶惶的时候,生怕自己真的中招,各种可能的后果在脑海里转了一遍。她打开手机,下意识按下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却在拨通前犹豫了。说什么呢?她没有理由再打扰他。
贺加贝忽然想到有次张弛感冒发烧了,吃了药没精打采地睡着,她很担心,每隔几分钟就凑过去摸摸他的额头,看他睡得沉,又觉得好玩,悄悄把手指放到他鼻子下。
没想到他根本没睡着,闭着眼睛笑道:“还有气。”
她又恼又笑:“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好吧!”
张弛睁开眼,手背蹭蹭她的脸:“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她却挤到他身边躺下。他一个劲儿往后退:“我会传染给你的。”
“不会,我身体最好了,从小到大连感冒都没几次。”
见她不下去,他便要起身。她仗着他是病号,用力压着他:“我就要在这里,才好随时观察你。反正你要是传染给我,我就使劲儿折腾你,到时候你逃也逃不掉。”
他们的床太小了,他退无可退,最后勉强同意,但坚持背对着她,紧握着她的手环绕到身前:“那我只能祈祷,千万不要被你折腾。”
她知道他其实是想说,不希望她生病,于是贴着他的后背,把他抱得更紧。
那时候的话还作数吗?她此刻越害怕,就显得回忆越美好。贺加贝握着手机,蜷缩在被子里,一边想一边哭,一边又自言自语地宽慰自己,直到被电话叫醒,恍惚间还以为是张弛,迫不及待地接通,却是邹牧的声音,她一下子从梦里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