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下:“能什么好事?”
他玩笑道:“男朋友来看你还不是好事?”
请假时,她懒得再想,直接用了这个理由,结果大家都笑起来,问她为什么不早说,还起哄说男朋友一定等急了。她陪着笑脸说没有,心里却疑惑他真的会急吗?昨天问了好几遍,他都叫自己过来,他明明大方得叫人不解。
邹牧见她放下手,随意地问:“多久见一次?”
“一个月一次,也不一定,他有时间就来。”
他敲敲方向盘,赞许道:“这么频繁地来来回回跑也没抱怨?那他人很不错。”
贺加贝望着窗外倒退的车流,低声说:“他确实是很好的人。”也的确很少抱怨,甚至可以说从不抱怨,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他越来越像一团捉摸不透的迷雾。
车停在小区门口,她道了谢,从副驾上下来,看到张弛迎面走来,看样子,他也刚回来。贺加贝便在原地等着,他刚走近,邹牧的车嗖一下开走了。张弛的目光跟着它走远,又移回来落在她脸上。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何令她心虚。
贺加贝忙解释:“我提前回来的,刚好他也要回来,就蹭了他的车。”
张弛淡淡地说:“嗯,回去吧。”
她怕他不信,也怕他多想:“因为打车要等,这样比较快。”
张弛依旧没什么情绪:“我知道。”
他越是表现得毫不在意,就越叫人觉得非常在意。贺加贝忽然觉得没意思:“那回去吧。”
张弛手上拎着东西,没有牵她,两人并肩走着,他想到叶漫新的话,主动开口,想缓和气氛:“团建怎么样?”
“还行。”
“玩得开心吗?”
“开心啊。”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胳膊上还留着团建的贴纸。开心很好啊,他想,开心很好,去都去了,当然要开心,我也要开心点,不要扫她的兴。
可是失落的浪头还是兜头扑来。
一路无话地回到家,一进门,张弛就忙起来,把带回来的东西塞到小冰箱里,而后又全拿出来重新整理。扫兴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不能真的做个扫兴的人。
贺加贝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一共就那几样东西,被他一遍遍地拿拿放放、放放拿拿,忙得忘了这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他沉默的样子,明明是种无声的宣泄。自己特意提前回来,可不是为了忍受他的脾气。
张弛终于收拾好,回头看到贺加贝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下意识别开视线。
她无法忽视这个动作:“你生气了。”
张弛立马否认:“没有。”
她提高音量:“为什么生气?”
他的声音盖过她:“我说了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便抬起头看她。
两人一对视,就感觉有什么被刻意压制下去了。
张弛果然迅速移开视线,轻松地说:“饿不饿?你早上没吃什么,要不要吃点东西?”说着就去翻零食柜。
塑料袋的摩擦声慌张又嘈杂,好像只是为了制造点动静。这房间像诅咒的魔盒,早晨的情绪发酵了一整天,等人回来,瞬间钻进他们的身体里,无限膨胀着。
贺加贝直接挑明:“你到底什么意思?”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张弛深呼吸,再三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吵架,更不要说伤人的话。转身时,他扯了扯嘴角,语速放得很慢,也很温和:“我真的没有生气。你玩了一天很累吧,先休息一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贺加贝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为什么要等明天?现在就说!”
他没回答,只是蹲在她面前,又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