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在心头。

到了巷口要拐进去时,张弛叫了她一声。贺加贝停下,却没有转身。她听到张弛走到身后,他的影子斜落在脚边,像一直在等她似的。

贺加贝于是转过去,隔着一步的距离看他。

真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还以为他们已经很熟悉很要好了,心里早就把他放到和孟元正、舒琰同等重要,甚至更加特别的位置,结果去集训这样的事,他居然一声不吭直到临走才说。

静默了几秒,张弛说:“我大概下周就走了。”

这么快!比她预设的日期还要提前。

“哦,知道了。”贺加贝心潮起伏,却拼命掩饰自己的脸色。既然他都不在意自己是否知情,自己当然也不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她甚至还兴奋地问:“去集训是不是每天只要画画就行?”

她双手背在身后,微仰着脸笑着看他,张弛再三确认,她的神情和她的语气一样轻快,于是也故作轻松地点头:“可能是吧。”

贺加贝的语气更夸张:“连卷子都不用写吗!”

张弛古怪地耸耸肩,表示无奈。

她咬牙笑道:“哇我好羡慕你!我最烦写卷子了。”

张弛没再说什么,也没心思再想为什么叫住她。

接下去的几天,贺加贝又恢复成热情的模样,她心里不忿,对他的离开表现出格外的期待。可下周一早上到校,看到张弛的座位空空荡荡,她又瞬间萎靡了,原来自己还是有点难过的。

暑假,贺加贝如愿先去旅游了几天,回来还给舒琰带了礼物,本来想约她出来逛街顺便拿给她,可舒琰没有手机,电话只能打到她妈妈手机上,贺加贝又不太敢打,她有点害怕舒琰的父母。

他们看起来就很严厉,那种严厉不是套在身上的盔甲,而是连着血肉的皮肤,他们说话时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没什么温度,贺加贝每次见到他们,都要尽力将自己拘束在文静内敛的躯壳里。

因此她决定趁舒琰父母上班时去直接去她家。

偏偏不巧,去的那天舒琰妈妈在家休息。贺加贝乖巧地坐在舒琰床边,对进来送水果的舒母说谢谢。待她出去,舒琰立刻走过去关上门,回头冲她吐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