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信他们。”

妖的表象可以粉饰,可身上的气很难骗人。而且他还有些事,想要留在山里调查。

许逐星无奈:“真不知你哪来这么多信任。”

信他这种杀过不少人的伏异客,也敢信压根不认识的妖族。

“因为我眼光好。”问月鼎笑了。

“....自恋。”

妖族想上来扶问月鼎,许逐星打手势制止,利落把他背在背上。

问月鼎一天到晚吃的多,可体重很正常,甚至有点偏瘦。

“带路。”

许逐星同阿梭说着,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好。”阿梭忙点头,“这里!”

“同我说会话。”

被许逐星背着,问月鼎干脆卸了仅剩的劲,懒洋洋道:“你不让我睡,可我快睡着了。”

“行行,我想想。”

许逐星的嘴平时还算利落,可现在,他脑子里总闪过那只手,想不出别的话。

问月鼎像是个喜欢把羽毛藏起来给自己欣赏的的鸟,总藏在袖内的手腕上天天带着不重样的饰品。

先前是菩提、血珊瑚,今日是玉平安扣。

.....

不对,他想男人的手做什么?!

许逐星黑着脸,扣住问月鼎腰间快掉下去的钱袋。

“你怎么会布雨的咒?”

他勉强找到点话。

“宗里下雨,左丘长老就会允许我晚两刻钟来,能多睡会。”问月鼎含糊道。

“我就希望,明鹫宗能多下雨。”

“.....果然和睡觉有关系。”

“恩人们在说什么?”獴巫医小心用妖族话问阿梭,“我看他们脸色不好,是不是对我们不满意。”

“唔....”两个恩人声音太轻,像是在咬耳朵说小话,阿梭听不清。

他只能勉强翻译:“黑衣恩人说,白衣恩人很会睡觉。”

“睡觉?”兔巫医不理解。

“这是何意?”

他们身后,问月鼎问许逐星:“你这卷发是天生的吗?”

因为沾了水的缘故,许逐星的头发打卷得愈发厉害,从小卷毛变成了大卷毛。

“对,我的便宜爹估计是个卷毛。”

“他们现在好像在说,嘶...”

顶着族人期待的目光,没听清的阿梭乱翻译道:“黑衣恩人说,想要白衣恩人做便宜的爹。”

闻言,两个巫医大惑不解。

问月鼎的声音大了些:“我二弟小时候也喜欢卷发,还想学术法变成卷发,被长老知道了一顿罚抄。”

“我想他见你总生气,或许有这原因在。”

“啧。”提起问海晏,许逐星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碍于问月鼎在,他只能道:“我看是见我就烦,我就算是个光头,都看我不顺眼。”

“我这回听清了。”阿梭自信,“白衣恩人说,自己见黑衣恩人总生气,可喜欢黑衣恩人的卷发。”

他绘声绘色:“然后黑衣恩人说:哼!我要是变成光头,你肯定看我不顺眼了。”

“哎呀。”獴巫医深吸一口气。

“这话我咋觉得熟悉?”

兔巫医一脸了然:“这不是我家那口子和我说话的口气。”

“难道......”

人族向来含蓄,什么便宜的爹、睡觉,都是说....

随着天色晚去,温度越来越冷。

“许逐星。”

问月鼎的头脑又清醒了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