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很明显的男子的手,但是皮肤很白净,骨节分明又不过于夸张,手心温度微凉。

“金乌.....”问月鼎猛地咳嗽几声,“怎会....咳咳...”

金乌住在整个天修的最西边,扶桑树生长的炎热之地,不该出现在数万里外的绿屏山。

“少说两句。”许逐星拍他的背,差点没收住力,把问月鼎的心脏拍出来。

“你给他们布雨已经仁至义尽,先管好自己。”

他冷哼:“什么金乌、银乌,都是妖族自己的事,让他们闹去。”

“嗯。”

像是被他拍回了点魂,问月鼎脸颊带着高热带来的微红,语调倒是清楚了许多。

“我好困。”

他声音又沙哑又弱,混在湿漉漉的空气里,听着颇为可怜。

“不许睡。”许逐星竖眉,再次强调,“这不是城镇,是深林。”

“好吧。”

问月鼎呆呆地盯着好不容易才重燃的篝火,身上依旧冷得刺骨。

锅里在煮什么,咕嘟嘟冒着泡。

“我嘴苦。”良久,他小声道,“我不想喝药。”

他小时候身体明明好着,可父亲总要他喝很多的药。

“你真是烧晕了,鼻子也堵了。”

许逐星在他额头上探了下,忙把自己的斗篷罩给问月鼎:“锅里是汤,不是药。”

闻言,问月鼎眨眨眼,又哑声轻咳了几下。

许逐星没辙,在自己的包袱里来回翻着:“你要是嘴苦,我有点糖.....还有你弟弟送的菊花酥,不过这就别吃了。”

问月鼎之前吃了两口,说胃疼躺了一天。

就算酥点里加过防腐坏灵草,放这般久的糕点怕是也不太能吃了。

“是桂花。”问月鼎脑子七荤八素。

海晏还很小的时候,性格没现在这么稳重。

他非要摇桂花,结果被花粉呛得过敏,脸肿成包子。

后面是左丘长老去取了干桂花,再拿去膳房做成桂花糕,分给他们吃。

“行行行,桂花。”许逐星又着急又好笑,“我怎么觉着,你怎么越来越晕了?”

李承渡的药那鹿妖吃了立竿见影,对修为更高的问月鼎反倒没作用。

“我打小生病,吃药就用处不大,睡一觉就好。”

问月鼎打了个哈欠。

“清醒点。”

许逐星忙硬生生往他嘴里塞糖:“我们马上就出山,出去后你想怎么睡都行。”

问月鼎很轻地应了,像是负气不再吭声,但也没睡着。

“恩人,恩人”

一道焦急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带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带头的是气喘吁吁的阿梭,后面跟着一只兔妖,一只獴妖。

许逐星刚把病人护在后面,还没来得及戒备,三妖便齐齐趴下了。

“恩人!!!”

阿梭抬起头,红着眼看着不明所以的两人:“多久您及时点拨,又亲自求雨,救了我们一山的族人!”

“.....起来。”

刚酝酿起的警惕被击碎,问月鼎现在又是个傻的,许逐星只能摆出一副冷脸。

“恩人他,怎么了?”阿梭看着脸颊酡红,迷迷糊糊的问月鼎,差点落下泪来。

“没事,他很累。”许逐星把问月鼎往后藏了藏,“他只是恰巧路过,不希望山火蔓延这才出手,各位请回吧。”

“我就是担心恩人受伤,所以带了族医来。”阿梭指着身后的妖,“他们是,我们最好的族医。”

“若恩人不嫌弃,可以先回我们族内修养,虽然神树被毁,但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