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丝状金光往两边飞去。
一份飞入慢慢黑夜里,一份落在问月鼎的身上。
变得强大总要付出代价,就像竹笋需要顶开笋衣,才能变成竹节。密密麻麻的刺痛此消彼长,问月鼎沉默地承受着一切,直到血肉麻木。
无数模糊的人影和他擦肩而过,那是天卦看到过的众生。
他希望天卦能告诉他些什么,关于许逐星的上一世,关于他们被调换的天赋。
可很遗憾。
天修的天,就只是个质朴、无助的孩子。
祂迷迷糊糊地诞生,又迷迷糊糊地长大,除了自己要做个好天道,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天都无法给他解答,那便只有他自己去求解。
.....
冗久的黑暗之后,问月鼎睁开了眼。
看到屋内的布置,他恍惚了一瞬。
眼前的世界再次剧变。
灵力像是一条条各色的细长丝带,在他的周围纠缠、流转,变得更为清晰。
他不光能看到灵力当下的走向,甚至能够判断出它未来会同哪一道灵力汇合。而再依靠着对灵力的预判,他能估量附近的修士下一步的动作。
这是种极其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是未卜先知。
一缕金红色的灵力缠在他身上。
问月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缓慢从床上爬起身,视线范围变得干净。
他推测许逐星会抱住他,所以伸出手。事实也的却如此。
许逐星一声不吭,小心地抱住他。
问月鼎感觉到,许逐星身上的灵力前所未有地强盛。
而与之相对地,他的动作僵硬,像是受过伤一般
“....这几日,你可还好?”
他问许逐星。
“不好。”
一旁的李承渡难得动气,抢了许逐星的话。
“前日突然浑身抽搐,疼得只能趴你床边,却非不肯休息。”
对上不配合的病人,还是自己的好友,承渡颇为头疼。
“我吃过药,已经没事了。”许逐星连忙和问月鼎解释,“就疼了几个时辰,后面再没犯过。”
“你担心他,可也不该如此作贱自己身体。”
承渡利落地写着方子,眉头依旧没展开:“外面还在打,我去给你们煎药,都老老实实呆着。”
他急匆匆走了。
许逐星长腿一迈,坐在床沿处嘴硬道:“我那会是懵了,忘了回去。”
问月鼎盯着他看。
“头疼吗?”
“不疼。”
“过来,我看看。”
“真没事。”
许逐星心虚地往旁边挪了挪。
问月鼎定定看着他。
半晌,叹了口气。
“我错了。”
许逐星连忙把手伸过去,巴巴地扯着他的胳膊:“真知道错了。”
“而且虽然疼了一会,可我修为涨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机缘。”
他试图扯开话题:“是不是和你有关。”
“兴许是。”
问月鼎的手从他脉上松开,不咸不淡说了句:“下不为例。”
逐星身体还没好全,这账往后再算也不迟。
“下不为例!”
许逐星清了清嗓子:“我得和你说下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