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想要远离不适的源头,他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尧犬想要扶他,可自己手上沾满了血。

以为凌苍在抗拒他,他摇摇欲坠的理智险些再度崩溃:“对不起,我,我这就清理干净。”

“逐星,冷静。”

离尸体远了些,凌苍终于有力气说话。

“我只是自己身体不好,闻着血腥味难受,与你无关。”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尧犬解释。

效果自然有,但极其细微。

尧犬惶惶地应了,换下沾血的外衫,喊人清理过尸体 。

怕身上残存的血腥味熏到他,他离了他五六米远,将他送回屋。

把人送回屋后,他夹着尾巴,灰溜溜把自己也关进了屋里。

一旁拎着扫帚清理尸体的问月鼎和许逐星远远看着,一时失语。

现在两人一个情绪崩溃地想靠近,一个油盐不进地要远离,想沟通也不同频。

甚至许是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的缘故,问月鼎隐约感觉到了凌苍的纠结痛苦,胸口一阵阵地闷疼。

他很清楚,那时的自己不可能再依照现状,粉饰太平下去了。

许逐星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如果是话本,我该不顾计划,收拾好东西拿命逃跑,他再把我抓回来。”

罗盘煞风景地笑着开口:“或者找个不相干的人,故意表现出爱他,让尧犬误会、失望 。”

听出罗盘是嫌他们气氛太紧绷,在活跃气氛。

可问月鼎实在笑不出来,打岔道:“你不是不记事了,怎还记得话本?”

他知道自己活跃气氛的能力有多烂。

“看了几千本,总能记住一两本。”

罗盘不好意思道:“不过好像...说着就没意思了。”

他收敛笑意:“可我到底没活在话本里。”

“加上那会我身上的因果不足,我得有地方收集因果,而战场旁边,未了结的因果最重。”

“....我可以利用他。”

他声音微沉。

“所以最后,我做了另外的选择。”

“二位。”

没等问月鼎问他为何收集因果,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出。

两人齐齐回头,凌苍冲他们客气地笑:“劳烦你们帮忙通报大人,我明日想要同他一叙。”

“是。”

“外面起了风沙,您快回屋歇着。”

两人片刻不敢耽搁,拔腿朝着尧犬的屋去。

打开门,尧犬刚生过闷气。

可他克制着脾性,居然只是锤坏了一个木人桩。

“他可说了几时能见?”

听到凌苍主动要见他,原本神色阴郁的尧犬高兴坏了。

许逐星:“回大人,凌苍大人没说。”

他话音落下,两袋沉甸甸的灵石和一枚玉牌落到两人怀中。

“去西头找人,要他们把明日要办的事送过来,我今晚就办了。”

尧犬兴奋:“明日,我要腾一整天出来。”

问月鼎:......

真不愧是逐星。

要是他,应该只会把明天的事拖到后天去做。

拎着寻常修士赚十年都赚不出的钱,问月鼎小心合上尧犬的门。

翌日。

尧犬取了最好的茶,还有凌苍爱吃的瓜果,丑时就兴冲冲赶去找他。

凌苍卯时才醒,他就在他门口蹲了一个时辰。

推开门,看到身上盖了一层薄沙的尧犬,凌苍连忙把人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