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鼎....”许逐星低低念着。

“你不要骗我,这是最后一件事了。”

“我没有骗你。”

凌苍取出一块玉牌:“我是明鹫宗的修士,若是你遇到麻烦,可以去明鹫宗寻求帮助,求证我的身份。”

“可我暂时不会回宗了。”他深深看着他。

言下之意,不必寻他。

“好、好,我知道了。”

尧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死死攥着玉牌。

他目送凌苍戴上帷帽,迈着缓慢又坚定的步伐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停住脚。

以为还有机会,尧犬的眼睛微微亮了。

可凌苍没有返回,只是隔着薄薄的风沙和他相忘。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凌苍没头没尾地问。

“哪处奇怪?”

“一切都很奇怪。”像是早有预料,凌苍拿出帕子。

“天修的所有人,包括你我.....”

他的呼吸突然艰难,用帕子捂住嘴,声音戛然而止。

“咳咳....许逐星,后会有期。”

没等尧犬有所反应,凌苍化为一道青烟,转瞬间不见踪迹。

只留下地上一长串的血,触目惊心。

问月鼎想追上去,却发现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被一道无形的墙封住。

他们似乎只能在尧犬的附近活动。

“我一定会再遇到你!!!”

尧犬疯了似得追了一段,却怎么都追不上他。

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他冲着茫茫大漠喊着:“问月鼎,等我”

凌苍彻底消失在尧犬的生活里,时间的流速更加地快,只是偶尔才会放慢一刻半刻。

尧犬白日做着正常人,有条不紊地招兵买马,扩大势力。

手下的修士们催他开宗立派,却总被他推脱过去。

等到晚上,他压榨自己所剩无几的休息时间,和发了疯一般地捏着玉牌,四处探听凌苍的行踪。

他去了明鹫宗,明鹫宗只承认有这号人,不肯告诉他“问月鼎”的下落。

他去试锋找凌苍的好友,可怎么求,还算好说话的齐改送的都是闭门羹。

他在天修各处跑,可凌苍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时间越长,尧犬名声越响,状态却越差。

凌苍不在,再没人能压住魔族孤戾嗜血的本性。

他脸上几乎没了笑容,变得少言寡语,空闲时经常躲起来喝闷酒,而且只喝凌苍给他倒的那一种。

“咱们这老大,不会疯了吧?”

问月鼎贴着墙,听到屋外细碎的议论声:“他这岁数,这位置,谁没有个三妻四妾?”

“结果就是给他提一嘴,他就大发雷霆。”

“他心里有人,你非得触他眉头!”另个声音压低,“男人么,得到了才不知道珍惜。”

“这还没得到,又找不着,肯定放在心上宝贝着。”

另一边,尧犬盯着玉牌发呆,满脸颓丧。

“古怪...古怪在哪?!”

他抱着头,不断思考分别时凌苍的话,却像是被无形的墙阻挡。

见他这副模样,问月鼎突然想到天卦的话。

有的位面,并不按照既定的规则运转,而是遵守着某些怪异的规定和条律。

难道,此处就是祂所说的情况?

有其他规则束缚着所有人,生硬定型尧犬和凌苍的命运轨迹。

看他又在出神,许逐星眉头紧锁。

尧犬失了一切对情爱的兴趣,可老天不打算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