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平安,我带你去找医修....不行,我带医修来找你!”
尧犬急匆匆转过身。
没等问月鼎看清凌苍的表情,面前的场景再次消散。
自始至终,他的手都被许逐星死死地攥着。
问月鼎宽慰他:“他们同我们起初的轨迹不同,这是就算到一年后,也不可能发生的事。”
许逐星把头搁在他肩上,短促地应了声。
而后,场景的跳跃愈发杂乱,像是陷入到暴怒的情绪中,快到看得问月鼎两眼发花。
一切声音收拢时,四周刮起了粗糙的沙,他们置身于猎猎的风声里。
前方的沙丘之上,火红色的残阳缓缓落下。
“逐星。”
凌苍停住脚步。
可尧犬看着他,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只有悲凉和被压抑的落寞。
“这是你第一次喊我逐星。”
他哑声道。
“就到这吧。”
他希冀着对方心软,却只能听到凌苍轻声道:“和你说好的,往后的路,我要自己走了。”
“....你也要自己走了。”
此时,距离那年夜宴不过半年,可凌苍又瘦了一圈。
像是有什么无形之物,在蚕食他的生命。
“你等我三日,好吗?”
“就三日。”
尧犬低声下气:“我已经准备好了,把事情先交给下面的人,陪你去干你想干的事。”
他不想失去他。
哪怕代价是可能失去他们辛苦打拼的一切。
凌苍的呼吸急促了些。
“你有问鼎天下的抱负,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我又懒又胸无大志,已经跟不上你的步子了。”
“我同你说过,可以不要那些抱负!”
尧犬的唇微微发颤,情绪开始不稳:“我只想和你一道走,其他事都无所谓!!!”
“你无所谓。”
凌苍狠下心,捂着嘴加重语气:“可我觉得不值得。”
不值得。
他的话里没有明确指的人,可问月鼎在此刻清楚地明白他的意思。
尧犬,不值得。
为一个总会油尽灯枯,而且对你怀揣着秘密的人放弃一切,实在是不值得。
“我觉得值!”
尧犬要去碰他,却又被无形的力钳制住。
可当看到凌苍指缝渗出的血,他短暂流露出的暴戾又成了恐惧。
“....哥。”
他像是被闷棍敲击,嗫嚅地喊了声。
凌苍无所谓地擦了擦手,分明笑着,眼中却带着哀伤。
“我必须要走了,放我走吧。”
尧犬浑身僵硬,脊背寸寸弯下。
终于,他妥协了。
“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眼中一片灰败,喃喃:“至少,你告诉我。”
他不知他要去哪,可知道名字,还有机会找到他。
“我叫问月鼎。”
凌苍轻叹一声,回答他。
“求神问卜的问,镜花水月的月,钟鸣鼎食的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