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色的虎符折射出杀意。
“我是受你们魔尊所托前来。”他另一手抽出请命,冷淡地扫过一双双赤红色的瞳。
“谁敢乱动,杀无赦。”
他不喜以暴易暴,可已经没时间坐下同魔们讲道理。
金乌配合地化成巨鸟,浑身焚焰,朝着掏出武器的魔们尖啸。
威慑的效果立竿见影,拦着路的魔族纷纷夹紧尾巴退让。
附近已经没有巡视的魔兵,甩掉流民,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
不远处,隐约能看到烟尘在浓雾里起舞。
不陨阁藏在烟尘之下,精细镌刻着白虎的木梁覆满了烈焰。
路上的尸体数量骤增,死不瞑目的魔们周身有着多处焚烧的痕迹。
热风熏在脸上,刺刺麻麻的触感令人不适。
避开满地的尸骸,问月鼎终于从杂乱的气中感知到了熟悉的人。
“南边!”
他侧身躲开飞溅的星火,领着修士们朝着灵力散出的方向冲去。
原本魔宫四通八达的布局已被坍塌的房梁和石瓦毁得彻底,每走一处,都是死胡同。
没有路,那便造出一条路来。
有金乌护着他们不被灼伤,一边往前,修士们一边轰开拦路的木石。
噼啪的火焰声掺杂打斗声,越来越近。
周围萦绕的死气里出现了杀意。
“有魔。”
问月鼎话音未落,角落里一举着长枪的魔直直朝他们冲来,枪尖刺向问月鼎。
“杀!!!”
像是得了号令,又有魔从烈焰里冲出,不要命地袭来。
没等一旁的师兄护着他,问月鼎手中的符咒飞出,落在离他最近的魔兵咽喉处。
原本鲜活跃动的脉搏被精确地震碎,魔兵惨叫着捂住咽喉,没感觉到疼,已没了气息。
“谁派你来?”冲天的火光里,问月鼎注视着魔兵浑浊的眼睛。
眼珠僵硬地转动,在一旁修士惊异注视下,死人张开嘴:“诏魍魔尊,要我们,抓你。”
“他在哪?”
魔缓缓抬起手,指向许逐星灵力散出的方向。
问月鼎挪开视线,他像是断了线的傀儡,直直摔落在地。
留在身上的纸人瑟瑟发抖地一手抱着他的袖褶,一手拼命往前指。
冲!
问月鼎推开一扇又一扇门,脚步越来越快。
不断有穿着金甲魔兵冒出要杀他,又有穿着临时拼凑出的铁甲的魔兵拼死阻拦他们。
他攥在手心的请命剑柄微微发烫,剑身散出青蓝的光。
吸入太多烟尘的肺鼓胀又收拢,回上一阵又一阵痒痛的血腥气。
最后一扇沉重的门虚掩着,里面不住冒出黑烟,门边,落了半面残损的狼面。
缠朱温柔地捡起狼面,放在问月鼎的手中。
随着门被开启,杀喊声也更为清晰。
这是间大得出奇,能够容纳下数百人的屋。
看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装饰,隐约能看出曾经是个祭堂。
不见诏魍真身,只有一团漆黑的魔影高高悬挂,源源不断朝着披了金甲的魔送去魔气。
缠斗的一方穿着金甲,一方穿着铁甲,泾渭分明。
付燃灯懂未雨绸缪,留的魔数量不少,铁甲兵一时还占了上风。
“......”
看到冲进来的修士,原本瞧着悠闲的魔影难以置信般,剧烈地鼓动。
“你们明鹫宗满口仁义道德,最怕师出无名。”
他声音阴鸷。
“怎么,现在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