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魔族,居然还混了人族的血脉。

惨叫声越来越小。

许逐星浑身浴血,踉跄地站起身。

他抬起赤红色的眸,麻木不仁地扫视了一圈观战的魔族。

“好,好。”诏魍率先鼓掌。

“本尊就知没看错人!”

许逐星低头掩下眸中恨意,擦去嘴角溢出的殷红血丝。

杂乱无章的抚掌声里,诏魍站起身。

“你的资质,本尊很满意。”他大声道,“好好表现,本尊收你做义子,让你当魔渊少主!”

闻言,他身旁的魔哆嗦了下,不自然地看向在场的付燃灯。

就算是魔族,也没这般肆意妄为。

亲子还在,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做少主?

付燃灯脸上常年只有一种表情。

就是没有表情。

他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表示来。可魔尊正在兴头上,付燃灯都没态度,也没魔敢触怒他。

“抱歉,我爹早都死了。”许逐星打量着衣袖上的大片血迹。

“您儿子也还健在,我没有到处认爹的爱好。”

他不想穿魔族的衣袍,要是让问月鼎看到他穿魔族的衣装,原本就难解释的事,更洗不清。

可身上的衣服反复染血又洗过,已经快要穿不得了。

“哼,这可由不得你。”

就在众魔心惊胆战时,诏魍不怒反笑。

“已经过去两月有余,这是魔族的地盘,你不会还在做着问家来找你,接你去和你那小情儿团聚的春秋大梦吧?”

“小情儿?”许逐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您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干吃力又没钱挣的活计。”

“他一个月给我五千灵石,还让我好吃好喝,从不给我甩脸色。”

许逐星的眼神寸寸变冷:“结果您把我抓来,分文不给,天天要我打架,要我做劳什子少主,我还非得笑脸相迎?”

居然还有好戏听?

看热闹是活物的天性,魔族也不例外。

他们纷纷伸长了耳朵,想听许逐星接下来还能蹦出什么精彩的话。

“混账!”诏魍脸色发青,抬手挥退除去付燃灯之外的魔。

“所以你让他上你,就是为那几个破钱?!”

他看中的未来魔尊被男人上过,已经是罪大恶极,更别提是为钱这种低贱的理由。

这和男倌有何区别?

到时许逐星当上魔尊,被传出去给人妖混血卖钩子,不就是魔族甘愿躺平被上。

“是啊,怎么了?”许逐星理所应当。

他恶劣地笑着:“少爷就是好应付,我哄他两句,他随随便便就塞我灵宝,比出去人头悬在裤腰上划算得多。”

“....你觉着这般说,我就能放过问月鼎。”诏魍深吸了几口气,脸上露出阴寒笑意。

“小杂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和他撇清关系。”

“信不信是您的事。”

早知诏魍不会好骗,许逐星的表情毫无破绽。

反正问月鼎一时半会也过不来沙泽,他有大把时间让魔尊相信他对问月鼎来说没价值。

“我只喜欢钱,您给得起价,我就能留在魔域,给您做事。”他看向诏魍,眼中藏了猜忌和野心。

“我先前是做杀手的,不会白让人当刀使,也不信要我做少主这类没好处的空口承诺。”

诏魍若有所思。

爱财。

他差人查出来的许逐星,的确有这毛病。

要是问月鼎这把柄用不了,那钱困住他,倒是方便得多。

他吩咐身旁的青年:“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