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关严实,远处隐约有某个长老和问海晏的争执声。

好像是问海晏想要出战,可他远不够格。

“兄长也没有元婴,他能去,我也能去!”

问海晏情绪激动。

留守的长老不好告诉他问月鼎真实的去向,只能不住叹气,劝他好好回去休息。

声音渐渐变小。

其实也就过去了几个时辰,只是许逐星觉得过去了很久。

“许公子。”

门被轻轻敲响,打开门,神色疲惫的冯越对他道:“问宗主要见你。”

明鹫宗里一片死寂,只有灯笼被吹得摇摇晃晃。

许逐星贴的福字稳稳扒在木门上,可问月鼎的对联被风掀起起了皮他总会不小心,某个角上少用点浆糊。

走到书房门口,冯越停住脚步,示意他进去。

关上门,许逐星环顾四周。

除了伏案思考的“问宗主”,没有其他人。

“月鼎?”

他凑到“问宗主”跟前,用气音呼唤他。

“果真被你认出来了。”

“问宗主”抬起头,收起堪舆图,脸上终于有点笑意。

“原本还想着,你要是没认出,我便不说了。”

“怎可能认不出你。”看着问谨的脸,许逐星一阵发毛,举止也规矩起来。

“怎样,我帮上忙了吗?”

“嗯,帮了大忙。”问月鼎短暂变回自己的模样,将面具递给许逐星。

魔原本也只是靠着数量和突袭的优势,才能勉强和鹭原宗门打得有来有回。

曾经在伏异司待过的散修都人狠话少,钱给够后,杀起魔族毫不手软。有增援,修士能分出更多人去保护百姓。

试锋的战况已经控制住,甚至有些暄城百姓赶在三十的尾巴,还能热闹吃上顿饭。

得益于鹭原的团结,魔族这场莫名其妙的突袭,来得快,看起来去得也快。一圈下来,明鹫宗里损失最重的,可能还是他的小金库。

“帮上忙就好。”看他变回去,许逐星这才自在些,扒拉着椅子坐到他跟前。

“你饿不饿,我去膳房拿点吃的来?”

“我不饿。”

“要过子时了。”问月鼎看了眼旁边的钟摆。

他轻笑。

“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趴在桌边,许逐星将灯火燃得更旺。

他也跟着笑。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

鸦群悄然飞过明鹫宗上空。

问谨没走多久,靠着术修们的苦苦支撑,结界还算稳固。

哪怕是在战乱中,它们依旧半点消息都探不到。

夹在阴云之中的裂隙像是双眼睛,缓缓闭拢。

“问谨还没出面,人定然已不在明鹫宗。”

听着越来越糟糕的战报,魔尊魔尊诏魍依旧不紧不慢。

他摔碎酒坛:“老东西倒是聪明,还装得像自己没走。”

“父尊。”付燃灯跪在他身前,谨慎道。

“已折损三千魔族,儿臣认为,该收手。”

“收手?”诏魍冷哼,“一群废物,死就死了,本尊此行目的未达,自不罢休。”

“父尊,为何要抓问月鼎?”

付燃灯不解。

“燃灯,你话太多了。”

“不过本尊今日心情好,不介意同你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