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我已派修士去请曾经的伏异客。”

“只是他们数量终究有限,还得再派四十人去小宗、城镇支援。”

“一百修士留守,已足够维系宗内安全。”

他环视着安静下来的修士们:“诸位意下如何?”

一阵安静。

“没有异议,便按我说的做。”问月鼎不管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埋头吩咐。

“古叹,带人核过离宗的修士,两刻内出发。”

“不必求斩尽魔族,务必要将伤亡损失降到最小。”

“是!”

古叹起身行礼。

来听会的高阶弟子们纷纷退下,有条不紊地去各司其职。

剩下的人,只有知道“问谨”身份的长老。

“现在,还是联系不到父亲他们?”

喝口茶润发干的嗓子,问月鼎的脸上终于带了担忧。

“联系不上,不过从本命灵宝看,宗主目前无碍。”

左丘允凝眉。

“他们怕是还在固阵,有人耗费大心力,把两边隔绝开。”

“少宗主,现在我们腹背受敌,你想得实在太天真。”

一长老气急,不小心说了心里话:“依我看,就不该加派修士。”

“我们先前好歹已经派过人,瞧瞧凌渊那头,压根不敢出人,就送了二十药修出去。”

“魔族迟早会败,不管哪个宗门,现在都先顾着自己!”

“这倒是其次,一百修为足的修士也够用。”

另个长老叹息。

“可我担心那群做暗处生意的散修靠不住,而且传出去明鹫宗找他们帮忙,总归不光彩。”

“只要能帮上忙,莫说做杀手的散修,就是妖族魔族,我也会请过来。”

问月鼎丝毫不动容,态度难得地强硬。

“我替了父亲的位置,自会按照他的准则行事,危难时固守藏私,往后何人能信明鹫宗能护好鹭原?”

责任。

父亲一直和他强调的词,也是支撑他暂代宗主时一言一行的理由。

从他接过玉印的一刻起,他就不再只是问月鼎。

就算做不了面面俱到的善人,也要想尽办法让事态以更小的代价平息。

眼见长老们还要说,问月鼎道:“找伏异客,动的是我私库;抽调修士是我决策。”

他将调遣的文书翻面,推到桌子中间。

最底下的落款处,不是“问谨”。

而是问月鼎。

“若是明鹫宗因此背骂名或是蒙损失,我会依照宗规,自觉领罪领罚。”

或许用此打消长老们的疑虑还不够,可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面面相觑,长老们终于彻底安静。

左丘允眼中却带了不易察觉的笑。

“老夫没有异议。”

他第一个出声:“谨听少宗主吩咐。”

“谨听少宗主吩咐!”

凌渊。

“爷爷,得派人出去。”楚江趴在桌上,红着眼眶求着楚老宗主。

“有魔在暄城兴风作浪,迟早会波及到我们的百姓!”

“楚江,不得胡闹。”楚宗主呵斥着。

可听说明鹫宗倾尽全力出兵,他心里也已经动摇。

“你说得轻巧,你师兄师姐要是出三长两短,谁来给他们负责?”

“我...我至少能给自己负责。”楚江一甩鞭,不顾老人阻拦,急急往外走。

“若是没人肯去,那就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