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逐星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四周冒出修士们细碎的议论声, 隐约还有“人不够”之类的议论声。
他察觉到当下的情况不妙。
许逐星沉吟片刻:“你是不是缺人?”
没等问月鼎回答,他摸上随身的包袱, 将一个面具塞给问月鼎, 凑到他耳悄声说了几句。
“你也照顾好自己。”
他和他分开,牵过问海清的手。
书房里的窥天镜, 将鹭原各处的景象尽收眼底。
多数地方的战火还没波及到百姓, 可暄城的角落里,传送的法阵黯淡, 红灯笼破碎在地,沾满污泥。
撕裂声后绽出连串的血花,寻常百姓的哭叫声,试锋修士们和魔族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魔族的命极其顽强,分明已经断了脖颈,却还能凭着残存的意识用乱刀砍向防守的修士、手无寸铁的百姓。
原本阖家团圆的大年夜,已经成为一片火海炼狱。
“魔族此举实在阴狠。”
议事堂内,左丘允神情严肃:“看似主攻沙泽,实则在等待各界宗门调兵去沙泽,宗内防守薄弱,声东击西。”
冯越愁眉不展:“鹭原宗门聚集,可除去顶头几个,基本都是根基薄弱的小宗,就成了魔族落刀的地方。”
安逸太久,谁都想不到魔族会倾尽大半兵力,跑来鹭原作恶。
“可他们也是在飞蛾扑火。”
沉稳的声音自主位传出。
众人齐收声,看向神色平静的“宗主”。
“沙泽、鹭原相隔千里,被利用阵法强行传来的魔兵,修为定然有损。”
“宗主”抬手,鹭原的地图凭空出现在桌上。
“试锋有本尊留下的修士二十,修为都在元婴期之后。”
“除去方才派出紧急驰援的修士,宗内境界到达元婴,能够抽调的修士还有一百八十四人。”
“宗主,是八十四人。”
左丘允提醒他:“宗内的安危,也需要至少百人维护。”
“凌渊还没被攻,我建议先遣四十人去试锋和远苍,其余人留守明鹫。”
“尽数押兵给大宗,鹭原剩下的五十一个小宗门该如何是好?”
问月鼎抬眸看他。
一瞬间,真让左丘允觉着,还是问谨坐在台上。
“先安大宗,方定小宗。”
左丘允眉头紧锁。
“镇守一方的大宗门若是沦陷,波及范围更大,后果也不堪设想。”
“少宗主,如今鹫山灵脉较之百年前已算虚弱,是宗主以肉身作镇,方能让抵御外敌的禁制正常运转。”
“如今宗主不在,宗里的大阵没有镇物,若没有足够多的术修支撑,将脆弱飞纸!”
问月鼎脑海中传出左丘允的警告。
“把人手调去别处,少宗主想要如何填补明鹫宗的窟窿?”
但凡一点不慎,明鹫宗会成为魔族的下个目标。
可五十一个小宗门里有上万修士,和他们有关的百姓更多,等到解决大宗的魔族,会出现大面积伤亡。
“我有一计,能保明鹫,也保别宗。”
问月鼎取出血迹斑斑的面具。
这面具不是许逐星常戴的黑犬面,也不是红鬼面,但看着有些年头,狰狞的面容染着很重的血腥气。
“伏异司已不在,可仍有曾是伏异客的散修在暄城,做花钱买命的生意。”
此面是伏异司当初给伏异客们用来传递消息的灵宝,可以凭借面具,感知到暄城范围内其他曾是伏异客的散修。
司主下落不明,灵宝的灵效受损也很重,可依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