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药寮开点安神的药,多放甘草,好不好?”
“嗯!”
问海清的情绪比同岁的孩子稳定得多,重重点头:“我也会好好修道,保护好哥哥们。”
许逐星在一旁默默看着。
问月鼎掩饰得好,架不住问海晏实在是演技拙劣。
问家的兄弟俩,有秘密瞒着年幼的妹妹。
他先前就觉得奇怪。
问宗主分明很爱自己的道侣,明副宗主怎可能在她身体虚弱时生下孩子。且问海晏和问月鼎几分形似,而问海清和兄弟俩长得完全不像。
可直到他隔着窗,看着问月鼎把妹妹哄睡,再低声嘱咐好问海晏注意休息,都没有开口询问。
正如问月鼎所说,他们是一家人。
这就足够了。
“你妹妹真是聪慧可爱。”
走在路上,他若无其事地同问月鼎聊着天。
比弟弟好多了。
许逐星偷偷在心里犯嘀咕。
“嗯。”提起妹妹,问月鼎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我的弟妹,都很可爱。”
“你弟弟,人是挺好。”许逐星扯了扯嘴角,“可他都十六了,这岁数的男子,怕是很难可爱起来。”
“我马上都要二十,你先前也说我可爱。”
问月鼎无辜地看着他。
“那不一样。”许逐星挑眉,“你就算到成百上千岁,那也可爱。”
回应他的,是问月鼎一声轻笑。
“嗯,你也是。”
鹭原开始下起雪,白皑皑一片,给整个明鹫宗镀上层银霜。
山下的节日气氛已经浓厚,宗里这才不慌不忙筹备着新年。
对寿命以千百来计的修士,年的概念早就被冲淡在荣冗长的岁月里。
可因着问月鼎回来过年,明鹫宗还是挂起了红灯笼,早早备好做米糖的材料,所有人脸上喜气洋洋。
问月鼎管的宗务很少,闲暇下来,就会去和许逐星一道,给师兄师姐们打下手。
“唉,沙泽又打起来了,据说是老魔尊在和自己哪个儿子打。”
帮忙修补残破经文的时候,一个师兄抱怨。
“那老魔头三百年前就传出陨落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死。”
冯越忿忿:“他不死,沙泽永远没太平。”
“是吧,许公子?”
问月鼎在施术,他只能和许逐星搭话。
“是。”许逐星一页一页翻开书,幽幽道。
“魔族全都死绝了才好。”
“总有些魔不坏。”问月鼎将恢复如新的道书放在一旁,加入讨论。
“师兄,要是沙泽需要我们宗去帮忙,我和逐星能一道去吗?”
要是能和宗里一起去,他就不用和许逐星偷偷摸摸混入人魔交汇之地了。
“咱们宗的传统,元婴期往后才能出去打仗。”冯越想了想,“您怕是至少还要等三年五年,而且有我们在,不会让您去犯险。”
“许公子就更不行了,他不是我们宗的修士。”
“对了!”冯越想到什么,“许公子,你想不想来明鹫宗?”
“要是想,我去问问宗主。”
不管是修为还是根骨,许逐星都能到达明鹫宗的标准。
他都很奇怪,这般天赋的修士,为何会蹉跎到十八岁,还没宗门。
“多谢冯道长,可我自知能力不足,还没到拜入宗门的火候。”
许逐星心痒痒,却也只能果断拒绝。
没有一个人族做宗主的宗门,会乐意接纳魔族。
离新一年到来还有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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