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话最容易被带跑，问海清稀里糊涂顺着他道：“大哥打不过他。”

大哥爱睡觉，二哥说了，睡觉睡多了会没有力气。

“大哥可以让逐星哥哥教训他。”

问月鼎不假思索。

许逐星立刻配合地挺直腰杆，硬生生把自己凹得强壮。

“他看起来，能打过....不对！我不是要哥哥们打他。”问海清眨了眨眼。

“是我问有盏师兄我从哪来，师兄才同我说的，不怪师兄。”

她低下头：“我告诉月月哥哥，月月哥哥不要说他，好不好？”

“好。”问月鼎哭笑不得。

又是蔺师兄嘴上没把门。

他小时候，他骗他，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海晏小时候，蔺师兄又说海晏是买玉镯送的。

现在轮到海清，他又管不住嘴。

“海清，蔺师兄说的不对。”

问月鼎给藏在不远处的师姐递去眼神。

“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哥先送你回去，明天让蔺师兄来亲自和海清说，好不好？”

“好！”问海清乖乖点头。

“我想做爹娘的孩子，也想做哥哥们的妹妹。”

目送问海清被带走，问月鼎轻轻叹了口气。

“还在烦心？”

“....没想到在她眼里，我连蔺师兄都打不过。”

蔺师兄是术修，只勉强会两招剑，还比他矮半个头。

因为太喜欢偷懒，给妹妹留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印象，问月鼎难免觉得挫败。

“这又有何妨？”许逐星莞尔，“你都和她说了我厉害，那我来保护你就行。”

“好了，走吧。”他强行扯走问月鼎。

“等她大一些，会知道自己的兄长是个了不起的人。”

翌日。

“少宗主，是我的错。”

面对问月鼎难得严肃的态度，蔺有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就是三小姐问我她从哪来，我想着这么小的孩子，究真说不合适.....”

“即便如此，师兄也不能说她是父亲捡来的。”问月鼎态度稍缓，“我和海晏先前没放在心上，不代表海清不会多想。”

“我再也不瞎说了。”蔺有盏愧疚，“少宗主放心，会自己去和宗主领罚。”

“不必，宗规之外的私事，没到领罚的地步。”

“但师兄该去和海清道个歉，我怕她惦记得睡不着。”

“是，我这就去！”

可听了诚恳的道歉，送走蔺有盏，问海清依旧闷闷不乐。

“海清？”

“嗯！”问海清回过神来。

“你的疑惑，蔺师兄已经解答，还在想什么？”

问月鼎温柔地问。

“我....”问海清犹豫了下，“我其实知道，所有人都是娘生的。”

“可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我不是娘生的，所以我才去问师兄师姐们。”

一旁的问海晏脸色骤变。

问月鼎只是微微惊讶：“海清说的梦，是什么模样？”

“很大的雪....”问海清极力思索，磕磕绊绊复述。

“有人不断说，不要我了。”

“后来，我被大哥抱着，梦里的大哥，比现在小很多。”

“后面...梦就醒了。”

“没人会不要小妹。”像是急着证明什么，问海晏忙道。

“不要多想，父亲，哥哥们都会保护你。。”

“对，我们是一家人。”问月鼎递给问海晏一个安抚的眼神，轻轻拍着问海清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