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粟等候多时。

他将小臂长的木匣递给问月鼎。

“你们要的牵丝傀,蛊还挺凶,当心些。”

这原本就是要毁掉的蛊,让谁来毁,对和语阁来说没差别。

“你来。”问月鼎把木匣给了许逐星。

许逐星结果蛊,手难以抑制地发抖。

是兴奋,也是反胃。

问月鼎走到法阵前,半蹲下身,看着艰难睁开眼的赤色九尾。

“问月鼎,你这般对我....”

他气若游丝,目光却怨毒。

不知是疯了还是如何,一身造诣被毁,千沆还笑的出声。

“你、尧犬,都该感谢我才对。”

“没有我,你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能从哪认识?”

他故意放大声音,让许逐星也听到。

“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和他在哪都能认识,先担心你自己为好。”

问月鼎的声音无悲无喜。

“牵丝傀一毁,你苦心培养的死士都将重获自由。”

“他们、渡火宗若是知道你的行踪后会如何做,你当清楚。”

“你....”千沆咬牙,发出似哭似笑的声。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你也是个黑心肝的。”

“和语阁要给你生路,我无权干涉。”身后传出蛊丝碎裂的声音。

问月鼎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可我得确保你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打扰我和他。”

许逐星松开手,四分五裂的蛊植末尾飘着飞灰和星火,无力地落回木盒,彻底失了生机。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外。

四散在各处的伏异客们一阵心悸。

他们抬起手,手腕上宛若镣铐的蛊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沉闷的肺部吸入新鲜的空气,挤出蛊植盘桓太久而出的淤血。

“没了,没了!!”

不知是谁先惊叫了一声,如梦初醒般跪倒在地。

云层拨开,傍晚的半轮月静静挂在树梢上。

盒盖被重重压上,木盒像是棺椁一般,彻底埋葬缠绕在暄城顶上的梦魇。

从此之后,伏异司、伏异客,不复存在。

深吸一口气,许逐星尽量平静地将木盒还给凌苍粟。

“....谢谢。”

像是在谢凌苍粟,又像是在谢问月鼎,那个认识问月鼎的他自己。

“走。”他刚要揽问月鼎的肩膀,想到自己在学规矩,又讪讪收回。

他们和司主的恩怨已经到此为止,问月鼎又不爱见血,两人没有观摩他受折磨的念头。

姬见鲤还站在门口,等着和语阁准备好再入内。

“我前些天问了父亲,大概知道他为何要对付我。”问月鼎走过时,姬见鲤低声道。

“百年前,渡火有一次大规模的猎妖,我的一位先祖也参与其中。”

“他遇到两只九尾,一白一红,被困在法阵里。”

闻言,问月鼎停住脚步。

姬见鲤低下头,接着道:“两妖奋起反击,白狐为保护红狐被刺死,修为低点的红狐则在乱中逃走。”

“先朝皇帝姓胡,而先祖那会修为瓶颈,已有在凡尘称王的心,他觉得杀死九尾狐是好兆头,一直随身带着狐裘。”

“倒真说得通。”许逐星凝眉,看向问月鼎,“伏异司就是这几十上百年才起来的,岁数不大。”

“姬见鲤,你想问他的就是这事?”

“是。”

姬见鲤别扭地应着:“若是宗里的债,我往后不再为难他。”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