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往许逐星身上飘,拇指摁着食指,做出捏符下咒的动作。
“逐星。”
顶不住其他人求助的眼神,问月鼎硬着头皮呼唤他。
“请说。”许逐星慢条斯理,做作地放下茶盏。
他在武夫里面算得上学富五车,辞藻丰富。
可这仅限于他谈判和骂人的时候,真学起腔调,许逐星显得不伦不类。
问月鼎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上这样的许逐星,他有种到嘴边的虾饺变成活虾蹦走一般的无力感。
好不容易打完牌,齐改一行难得没拖时间,像是耗子一样转眼溜没影。
“其实,也不用这般规矩。”
问月鼎斟酌着词句。
先前打牌,许逐星打到一半就会和他挤一起去。可今天,问月鼎眼睁睁看着许逐星的腿一直诚实地想过来,身体却极其克制。
甚至连他靠过去些,许逐星都要逼着自己保持点距离。
“常言君子之交淡若水,我只是想试试自己能否做到。”许逐星一本正经。
“请问公子遂我的意。”
....才怪。
谁想和问月鼎淡若水了?
许逐星欲哭无泪。
这才三个时辰,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但是想着乌泱泱的明鹫修士,他的心性再次变得坚定。
“好吧。”问月鼎哭笑不得。
“我饿了。”
和语阁刚才来了消息,他们过会就能去七层,等到回屋后,再好好劝许逐星。
“那我带你....与你同去酒楼一叙。”
许逐星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亦步亦趋往前走。
差点被门槛绊倒。
一顿饭吃下来,问月鼎如坐针毡。
他等不了晚上回屋了,他要他那黏糊糊,伶牙俐齿的道侣回来。
“逐星,我昨日是困倦时在瞎说。”他搁下筷子,希冀地看着他,“我们不试了,好吗?”
不!
人越困,说出的话才越能反应内心所想。
许逐星认真反省。
看来是他学得还不够好,得多练。
“怎可半途而废,孔....”
等等,孔子说过什么来着?
许逐星尴尬地咳嗽了声:“总之,不可半途而废。”
问月鼎忍无可忍,一筷子年糕,堵住了他的嘴。
吃过饭,问月鼎同还在硬撑着拿乔的许逐星一道来到七层。在关押着司主的石门边上,他遇到正在出神的姬见鲤。
“你们怎么也来了?”姬见鲤诧异。
“来毁掉他身上的蛊。”离他两米远,问月鼎问他,“你呢?”
先前舅舅说过和他们一样要求要来的人,应当就是姬见鲤。
看到问月鼎和他说话,许逐星微微睁大眼,险些没法继续装下去。
“我和和语阁说,要观刑。”
姬见鲤道:“我不缺灵石,也不缺法宝,只想看他没好下场。”
“而且....我有事要问过他。”
问月鼎不咸不淡点点头。
“有劳了。”他客气对着领他来的修士道。
“请让我入内。”
石门打开,穿过禁制,血色的法阵中央,一只赤色九尾虚弱地喘着气。
他的经脉已经被打散,方便取出身上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