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请仙尊见谅。”

意识到失言,左丘允面上露出愧疚,对着凌苍粟重重抱拳。

“月儿。”看向问月鼎,他拧巴地放缓语调。

“你也一直是个好孩子,我看在眼里。”

他曾经仇视着妖,成千年的习惯,还难改过来。

千年前,明鹫宗说是再也不要恂儿,对外放的也是他早亡的消息。

可他也一直在关注着问恂。

听说恂儿和一只妖结了道侣,他愤怒不解,却无能为力。

可看到凌苍粟带来恂儿身死的消息,还有只没睁眼的小白泽时,愤怒早都烟消云散。

那是恂儿的孩子。

问月鼎轻笑:“我知道,您不是在说我。”

“您也是个很好的师尊,只是我先前...不太懂事。”

一开始,左丘长老分明不同意父亲立他做少宗主。

可后来,他却勤恳地教着他如何让为人,为他操碎了心。

“少宗主在外的长进,我都看在眼里。”

被宗里的小辈在背后骂得多了,左丘允听软话听得不自在。

“今年春节,最好回宗一趟。”他恢复了往日的严厉。

“宗里有些事该告诉你,你也该关心你爹和弟妹。”

“至于外人。”

他不咸不淡看了眼许逐星:“只要你信得过,带谁回来都随意。”

正好,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几斤几两。

“好。”问月鼎笑道,“我记下了。”

左丘允原本还想聊几句,可古叹传来消息,说姬见鲤状况不对。

他急着给问月鼎讨公道,杀气腾腾地先行离开。

“前辈,我有些事要问。”

逮着凌苍粟,许逐星一股脑把问月鼎出现过的症状说了一遍。

甚至没放过他手腕上的妖纹。

“我没事。”

问月鼎一改刚才的从容,眼神往下耷。

看过桃枝状的纹路,凌苍粟露出笑。

他拍拍问月鼎的肩:“别害羞,很正常的事,他本来也该知道。”

“就是情期才会出现的妖纹而已。”凌苍粟看向许逐星,“他这几天会很嗜睡好吃,对一切都兴趣寡淡,是在存留体力,等到花枝上开花,情期才算真的开始。”

“半妖的情期不会超过十天,你看何时花谢,就是何时结束。”

“好,我明白了。”

听完,许逐星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先走一步,不打搅你们。”

凌苍粟害两人闹了个大红脸,自己悠哉悠哉地推门而出。

一阵死一样的寂静。

“你要不要睡会?”许逐星率先打破沉默。

“不想睡。”问月鼎慢吞吞道,“还有一个多时辰,就是你生辰。”

他一提醒,许逐星这才想起来,八月初六快结束了。

“等你睡好醒来,咱们再过也不迟。”

“不要。”

“好吧。”

许逐星只得坐在床边:“那我和你一起等。”

平日里无话不谈的两人,又各怀心事地陷入沉默里。

“逐星。”问月鼎盯着怀里许逐星缝的枕头,“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以前,能赚很多钱。”

想了想,许逐星决定让自己看着惨一点。

心一横,他可怜道:“还有能吃饱饭,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