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丝线顺着他身上的玉饰往下,鬼魅般朝着姬见鲤离开的方向爬去。
“你疯了,先招惹问家,现在姬家的人也敢动?”
他脑海中传出怒喝。
“我为何不敢?”少年的声音上扬,又重重下沉。
“别忘了你我贵为九尾,如今落魄到共用一体,妖形离散,正是姬家老儿的功劳。”
说着说着,他声音染上了恨意。
闻言,他脑中的人声沉默。
“且听我说,我有个一石三鸟的办法。”抚摸着长发,少年微微勾起唇,“姬见鲤的修为太高,牵丝傀种不了,我们就给他种上黛乱蛊。”
“这蛊不害人性命,寻常人闻到黛乱花粉毫无反应,可妖就不同。”
黛乱蛊生长在桃壤,极为罕见,花香能紊乱妖族的情期,而且吸入后查不出异样。
想着想着,他的笑容越来越深:“你有没有觉得这问小公子,似乎有几分妖相?”
凭借着司主的身份,他们得以跳过两轮试炼。但这阵子,他也没闲着,一直在观察问月鼎。
只可惜问月鼎和许尧犬的警惕性都太强,他无法近身。
闻不到问月鼎身上的妖气,判断不了他是哪类妖,只能凭借着大妖的本能,感知到问月鼎身上的灵力,比在暄城时更让妖亲切。
如果问月鼎是妖,那过高的术法天分,才能解释得通。
“...你怎总对他念念不忘。”
“因为我真的很想要他来伏异司。”少年阴测测道,“可要是得不到,那不如毁掉。”
尤其是不能让给他下马威的许尧犬得到。
“等蛊成熟,让问月鼎闻到黛乱,他在试炼时暴露妖相,肯定会丢尽脸面。”
不管是哪种妖,都抵抗不了黛乱。
“到时候无人知道是我们下手,姬家后人会被心上人恨上,说不定还会和问家反目,背叛我们的许尧犬也会不痛快。”
“如何?”
他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满意。
“不如何。”他脑中的声音冷冷道。
“千沆,我当年教你蛊术,是为要你自保,而非另作他用。”
“你该清楚,除去你和伏异司平安,我别无所求。”
“谁管你求不求,这是我的躯体,我说了算!”
千沆安静片刻,不自在地烦躁道:“问月鼎不肯来伏异司,还毁了我们的心血,我就要他丢尽脸面。”
翌日。
“奇怪,太奇怪了。”
齐改翻着叶子牌,愁眉不展:“我记得天字阁的试炼,各个宗门都能有位置观礼。”
“可今年,我爹娘都不来。”
他娘明明说过,他要是能到天字阁就来看他。
可天字阁的试炼后日就要开始,试锋只派了几个修士过来给他打气。
明明之前的惊鸿会,他们都在。
“我家也是。”楚江原本不觉得难过,被他一说,也开始叹气。
“问他们有没有事,也都不说。”
“或许又是鹭原宗门聚在一起,有什么秘密的仙会?”孙明珏猜测。
他看向问月鼎:“月鼎,你知道内幕吗?”
“我也不知。”
问月鼎摇摇头:“不过我觉得,鹭原怕是真有些小麻烦,但应当还可控。”
他父亲不能随意出宗,他本就没指望着他能来。
对他们来说,父母因为公事爽约甚至突然消失,都再正常不过。
化神、合体的大能想刻意瞒着他们干事,远在和语阁的他们压根打探不到。
一旁,许逐星默默喝着茶。
少爷们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