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姬见鲤?”他轻声呢喃,举手投足带了些神经质,“不,他不会在意他才对。”
可姬见鲤已经是最符合的人选。
啪嗒。
笔被重重搁下,墨迹在纸上散开。
越想越不安,许逐星彻底坐不住了。
他没法再同之前那般安于现状,假装满足地待在问月鼎身边。
随时都可能有人会把问月鼎抢走,再伤害他,而他作为朋友,没资格对他的感情指手画脚。
.....真想把问月鼎藏到个没人的地方。
恶劣的想法一闪而过,许逐星自己都没察觉到。
一顿炙肉,两人都各怀心事。
问月鼎没仔细打理过长发,只用木簪随意挽住。
这木簪是许逐星先前送的断簪,他找工匠用银丝镶嵌好断口,现在用着,丝毫看不出碎裂过的痕迹。
许逐星则盯着问月鼎给的小刀发呆。
“和语阁每三日都会搭台唱戏,我们去看看?”
吃过饭,问月鼎提议。
一层的戏台子前挤满了修士,热闹非凡。
两人站在三层人少的位置往下看,底下唱着前朝皇帝的一生。
那已经是几百年前流行的戏,可修士们的反应总比凡人迟钝,看得津津有味。
问月鼎倒是真看进了点戏,许逐星光顾着在锣鼓声里瞧他。
“天字阁拍卖结束,该到你十八生辰了。”台下的唱声歇下,问月鼎状似无意道。
“对,八月七,还有两个来月。”
“日子过得真快,这都一年半了。”
问月鼎玩着不知从哪里摸出的核桃,修长的指节翻飞。
“是啊。”
许逐星轻声应着。
这一年半,够他用后面几百年来想。
“有没有想要的物件?”问月鼎笑盈盈看着他,身上覆了一层长明灯的浅光。
“都行。”许逐星说完,勾了勾唇角。
他是真让问月鼎给传染了,也是张口“随意”和“都行”。
只要和问月鼎一起过的生辰,确实是怎么都好。
不过今年生辰,他有事要和问月鼎说。
“那我就自己想了。”靠在阑干上,问月鼎收起核桃。
他托着脸,面上笑意更甚。
今年许逐星的生辰理应会平安,不会再因他昏睡过久被错过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有事要好好同他说。
可平安太久,麻烦总会不请自来。
三日后。
“啊这什么意思?!”
盯着四处浮动的金字告示,齐改怨气冲天:“凭什么和语阁阁主有私事,无法按照原定计划监督天字阁的考核,得要我们多留一个来月??”
“本来七日后就是考核了...这样一来,惊鸿会要到九月才能结束。”
楚江皱着苦瓜脸:“我好想回家,这和语阁,我一刻都呆不下去!!”
“回不去了。”
孙明珏有气无力。
许逐星的运气总是不太好。
着告示,问月鼎的心重重沉下。
本来他的生辰在拍卖会之后,可和语阁随心所欲惯了,一早突然颁出要延期的通知,硬生生让许逐星的生辰撞上试炼。
可他没忘记安慰三人。
“你们要是归家心切,早点回也行。”
齐改他们爹娘的信雪片般飞来,从一开始的期盼他们有作为,成了惦念他们平安。
问月鼎收到的信,多数都是问海晏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