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们的孩子,请您收留他。”
“您客气了。”问谨是个慢性子,此刻反应却很快,忙也弯腰行礼,小心地抱走凌苍粟怀中蜷缩成一团的小白泽。
“这就是月儿?”明含笑给凌苍粟递了伞,好奇地打量着乖巧的幼兽。
“真好看。”她笑得眉眼弯弯。
问月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明含笑身上。
这是他的娘。
他已经走了好几年的娘,那时候还很健康。
“是。”凌苍粟轻声道。
“这孩子的妖骨天生不全,身上的妖气极好藏匿,把他当人族养,不会太麻烦二位。”
“什么麻烦不麻烦。”明含笑笑道,“既然肯信我们,我们定然会视若己出,把他细心教养大。”
“.....”问谨小心地擦着刚才交接时,小白泽脸上沾的水。
盯着他的脸,他脸上带着欣喜,也有落寞。
“所以,他是留在沙泽了?”
他小心地问凌苍粟,眼中带着丝祈求。
“是。”
凌苍粟声音哽咽。
“他留在沙泽,都没见着月儿一面,我寻了许久,也只找到他的剑。”
他取出一把断成三截的剑。
问月鼎隐约能看出,这似乎就是请命。
小白泽终于被他们的动静吵道,因为怕冷,又感知到血脉里熟悉的灵力,本能地往问谨怀里拱。
“养子的身份,终究是容易招人置喙。”
抱紧怀里的孩子,问谨沉默片刻。
“您是他生母的兄长,我得征求您的意见。”
“我和含笑膝下无子,若是您同意,他挂在我名下,就是我的亲生长子。”
“当然愿意。”凌苍粟忙道。
“他的爹娘都不在了,您肯收留他,就是他的福气。”
“也是我们的福气,这真巧了。”问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我前些天刚好闭关了一阵,有借口能多个孩儿,谁都发现不了。”
她没当过母亲,小心逗着醒过来的小白泽。
“对了,这孩子的生辰是何时?”
“今天刚满半月,生辰是二月十六。”
“开春生的孩子,好兆头。”她轻点了下小白泽湿润的鼻头。
小白泽也不怕生,眨巴着雾蓝色的大眼睛,虚弱又好奇地看她。
“老问,他和你眼睛一个色呢,一看就是咱们家孩子。”明含笑轻轻搓了搓手。
“像是饿了,我去给他喂点羊乳。”
“羊乳...他才十五日,当真能吃?”
问谨同样没当过父亲,小心地问。
“放心,我认真查了书的,肯定能吃!”
随着明含笑跑上山,借着凌苍粟视角看到的一切,随着雨雾免得模糊。
湿黏的气变得干燥闷热,夹杂着淡淡的夏花香气。
坐在自己卧房后的小院里,问月鼎静静看着小白泽在一步一步学着走路。
他头上的乱毛,被明含笑细心扎着。
为了他,地上种满了柔软的灵草,就算摔倒也不会受伤。
偶尔不小心倒在地上,他不声不响又爬起来。
小白泽三个月了,身上的毛蓬松开,没了先前的可怜样。
活像个球。
“月儿!”
远远地,院门处传来声。
小白泽认出声音属于谁,高兴地轻轻叫了声,跌跌撞撞往门口跑去。
“哎呦,又胖了。”明含笑夸张地喊着,将小白泽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