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谨和弟妹把他教得很好,该高兴才对。”
“是,这么好的孩子。”云宿深吸一口气。
“他们辛苦养大,当自家的掌上明珠,我不该抢这么个娘的位置。”
如果不是为他能活下去,她做鬼都不会再出现。
明明十九年前,她亲口说她不要他。
她把她怀着五年的小白泽送人了。
小月儿是别人家的孩子了,背负太多的因果只会活得很累。
特别还是他们这种毫无作用的因果。
他不用太记得她,只要记得问谨和明含笑好,记得养恩大过生恩。
这就够了。
眼见四下没人,凌苍粟被她哭得揪心,忙冲出来。
“小妹,别哭。”
先前几百年没哭过的妹妹掉眼泪,他和问恂一样慌了神。
“你们....难过的事往后再想,还有其他要紧事。”
他提醒:“姓许那小子遭反噬,让心魔困住了。”
“这人一有心魔,就没多少理智了,你们也不希望我大外甥急匆匆去救人,结果要许逐星揍一顿吧?”
闻言,云宿一扫方才的悲伤。
问恂也急了。
其他人打打架就算了,小孩磕碰到很正常。
可那是预言里要他儿子变得很惨的许逐星。
他摸着身上,才想起来请命已经塞还给问月鼎了。
“等等。”
眼见着他们要杀过去,凌苍粟忙道:“你们只能过去看,不能干涉。”
“那你说这些有何用?”云宿的声音带着杀气,“要是许逐星动他一根毛,我都要他好看。”
“要他好看!”问恂一味地附和妻子。
俩人动作极快,转眼没了踪迹。
“急性子,暴脾气。”凌苍粟无奈地摸了摸耳垂。
“咋生出来个慢吞吞的问月鼎。”
“唉....我也跟上去看看。”
借着探查纸人的方向,问月鼎落在一处数米宽的洞窟前。
他下脚的地方有五六处地裂,显然,炎山也经历过地震。
他心急如焚,忍着魔气跃入洞窟内。
身旁的火焰照亮前路,躲开落石,他隐约察觉到许逐星的气息。
问月鼎毫不犹豫地往深坑里跳。
蹄子被震得微微发麻,不远处,破碎的红色禁制旁边,一团黑色的人影正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红鬼面滚落在一边,许逐星的脸上魔纹鲜艳得仿佛要淌血。
身体上的痛苦不算什么,远比不了魔性带来的幻觉折磨。
自从金丹突破之后,许逐星的每个梦,每次幻觉,都脱不开问月鼎。
恍惚中,问月鼎的声音温柔又冷漠。
“许逐星,我说过,我讨厌你骗我。”
“你却一直在隐瞒你的魔性,希冀着我能原谅你。”
而另一边,问月鼎跪坐在他旁边,用手指轻轻摸着他的脸。
“逐星。”他轻笑。
“你为何不敢看我?”
许逐星狼狈地曲起腿,掩盖住身上隐约出现的反应。
汗水如雨般落下,濡湿衣襟一片布料。
“这都能有兴致....真贱。”
身旁的人用问月鼎的声音,吐出问月鼎根本说不出的话。
屈辱之下,隐约升起的兴奋,让许逐星几欲昏厥。
“走...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