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许逐星面皮厚, 应得爽快。

大不了和问月鼎说一声再打, 也不费事。

“对了。”问月鼎捣鼓着纳戒,“你先前说过想学点最基本的术法,我看这本道书很合适。”

多看点书,许逐星就能少想点其他烦心事,也给他发泄点精力。

厚得像砖头的书落在桌面上,问月鼎的动作已经很轻, 却难以避免地发出闷响。

许逐星的脸色微僵, 喉结微微滚动。

他并不是什么学道术的好料子, 这书够他学到下半辈子。

“不必全看完, 我放了书签。”问月鼎十分体贴。

毕竟他自己都懒得看完。

他把书推给他。

“若是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他轻笑:“等过几日, 我会来考你。”

压根是在报复他盯着他练剑吧。

可是他自己说了要学道书, 许逐星只能硬着头皮把书抱走。

随手打开一页,里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人两眼发黑。

“....好。”

送走绝望的许逐星, 问月鼎随手从书架上抽出话本。

打开话本, 里面夹着一张写了八字的纸人。

问月鼎用朱砂在纸人额头轻点,手边出现蓝色的符文。

蓝光散去, 他收回手。

纸人颤动着, 缓慢站起身。

“公子。”

纸人朝他微微拱手,发出阿竹的声音。

“又见面了。”

“你们这几天过得如何?”

“很好, 您上次带去的菜,来福他们吃得很香,阿阳还要我谢谢您。”

问月鼎施术的能力有限,为不伤害到脆弱的怨魂,只保守地引了阿竹的听觉过来。

依靠八字搭桥,阿竹的魂附在纸人上,他蹒跚着摸索往前。

问月鼎将纸人小心放在桌沿边,病弱鬼魂有歇脚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您唤我来,是为何事?”

问月鼎沉吟片刻,组织着言语。

“您可知道,该如何分辨断袖?”

“啊??”

纸人茫然抬起头。

它用短手捂着嘴,被吓得差点咳嗽断气。

为何会有人如此平静,说出惊世骇俗的话!!!

“咳咳...莫非是有男子缠着您?”

冷静下些,它斟酌开口。

倒也正常。

虽然不知问公子长相,但他这性格,男的女的怕是都会喜欢。

“不是。”问月鼎的声音很正经。

不像是在谈论和感情有关的事,倒像是在谈论如何精进术法。

“只是我有个朋友,有点像断袖,可他也没法确定,所以想知道如何辨别。”

“呃,嗯,那朋友...”

阿竹声音游离。

不会是您自己吧?!

冷静些,他疑惑:“这,这断袖,喜欢男人就是,不喜欢就不是。”

“怎么会分不清呢?”

就像他,他看到姑娘压根不会心动,早都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他先前没喜欢过任何人。”问月鼎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