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罢。”
坐回对面,许逐星心猿意马地低着头,安静了许多。
临走前,问月鼎特意点了新菜,专门烧到鬼市去。
“又是新交的朋友?”
许逐星不是滋味道。
“是,四个鬼。”
你们也是那种关系?
想到他们问的话,问月鼎手里施术动作顿了顿。
吃的太饱,果然容易胡思乱想。
“我有事要请教你。”走到住所门口,犹豫了一路的许逐星这才开口。
“你能不能教我鉴宝?”
问月鼎生辰要到了,可他越想越觉得先前自己做的礼物拿不出手。
他是做了很久,可说到底还是不值钱的东西,到时候肯定会让齐改他们比下去。
问月鼎喜欢文玩和珠宝,那他认真学了,拿攒的钱给他买件好的,至少不让问月鼎觉得他的礼物太差劲。
“为何突然想学这个?”问月鼎不解。
他们一直一路走,他会的技能,许逐星不一定也要会。
“好奇。”许逐星面不改色地撒谎。
“所以行不行?”
“当然行,不过我得先睡一觉。”
问月鼎又开始犯困。
“行,那你快去休息。”
问月鼎走进屋里,回头看许逐星。
他忽地一笑,慢声细语。
“尧犬儿。”
在许逐星作出反应前,问月鼎用对他来说极快的速度,将屋门合上。
除去许逐星,还没人追着他这般恶作剧过。
许逐星喊了他四句,他才喊了一声。
多还一句,理当不过分。
“.....”
门外,许逐星直愣愣地站了许久。
问月鼎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反复转悠,窘迫倒是没持续多久,反倒是一阵火从下往上涌来。
回过神,他微微弓腰,仓促地推开一旁的屋门,迅速藏入房中。
水花拼命往脸上招呼,许逐星呛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才冷静下些。
擦干脸上的水,他走到桌前。
精巧的木匣静静地躺着,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枚流光溢彩的射玦。
要是放到一年前,让他瞧见这般宝贝,他一定会十分高兴。
可一想到这射玦背后问月鼎做了多少,许逐星心里五味杂陈。
他小心将射玦收好,包了三层布,收藏在自己的包袱里。
手在包袱里摸索,触碰到柔软的布料。
许逐星将配色素淡,不属于他的青色外衫取出。
是问月鼎又放错了地方。
布料上带着很淡的兰草香,估计是和香囊放到过一起.....
呼吸不受控地急促,许逐星触雷般将拿在手中的衣服塞回。
他重重躺在床上,用手背捂住脸。
刚才压下去的热意非但没消散,反倒愈演愈烈。汗水沾湿了额边的卷发,一缕缕狼狈地贴着。
许逐星盖上被子,蜷缩成一团。
睫毛剧烈地发着颤,他半阖的瞳中,自厌和欲望交织。
隔壁,问月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对一切浑然不知。
摸到床头一盒治嗓子的药糖,他清醒了许多。
忘记给许逐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