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的戏票也是奇了,上面只印着花纹,不写演的是哪出戏。
要是他在开演前知道要演改编过的《金屋藏娇》,问月鼎是打死不会应齐改。
偏偏齐改又是话唠,看得入迷,一个劲和他骂戏里的情节。
“这男的真不是东西!”他边磕瓜子,边唏嘘,“说是喜欢,把人家关起来蹉跎人家。”
“我要是有喜欢的姑娘,我才不干这种缺德事。”
问月鼎心不在焉地轻声应。
先前怎么没觉得,齐改能有这么吵。
坐在凳子上,他喝着第三杯茶。平日里爱吃的果盘,问月鼎一口都没动。
“我去外头透气。”
戏演到一半,眼见着台上的戏子要将红绫缠在花旦身上当做镣铐,问月鼎实在是坐不住了。
齐改看到精彩处,疯狂往嘴里塞着瓜子,抽空敷衍地点了点头。
问月鼎在太热闹的地方待不住,经常要去躲清静,他对此习以为常。
这是九玄最好的戏园,四周环境极佳,外头搭着一处景致还不错的小院。
站在桥边,问月鼎靠着玉栏,望着脚下人为引水的溪流发呆。
溪流之中,锦鲤自由自在地游曳,有些机灵的鱼绕着问月鼎打转,等他投下食物。
可好巧不巧,问月鼎今日出来得纷乱,并未带能够投喂的干粮。
问月鼎低下头观鱼,多出来的碎发垂落在边颊,让他的身影又多了几分落寞。
戏园之外,高大的梧桐树上。
一双血红色的眼死死盯着问月鼎的背影。
离得很远,他都能感觉到问月鼎心情不好。
他浑身的魔气还未褪全,问月鼎又太敏锐。
许逐星不敢再往前去,只能狼狈地借着来往的人流,掩盖自己身上的魔气。
问月鼎继续发着呆。
他觉察到了,有不速之客越来越近。
刚想转身离开,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怎么,和你义弟吵架了?”
一身红衣的青年站在桥边,好奇地看他。
“我可没跟着你。”察觉到他心情不好,姬见鲤难得识趣,没再往前。
“这戏班子戏好,全天下都知道,我是来看戏的。”
姬见鲤别扭道:“在二层看你在下面呆着,我才来问问。”
怕问月鼎不信,他指着戏园的二层。
问月鼎草草扫了眼楼阁,便收回视线。
他拔腿欲走。
对死缠烂打的人,他实在是没多大耐性,但他也不想给家里惹麻烦。
“你如此避嫌,可是因为你那义弟?”瞧见他的背影,姬见鲤急了。
他鼓起勇气。
“他对你有意,所以你也对他有心?”
脑中嗡的一声。
问月鼎还没仔细想,本能已经驱使他回过头。
“姬见鲤。”
“我最后再提一次,他是我的挚友,容不得你来妄议。”
他的眼中带了愠怒,温吞的语速也变快了许多:“别把你的心思强加于他人。”
“哈....原来你也会急。”
周围充斥着带了压迫感的水灵力,姬见鲤胸口一阵闷。
他不怒反笑。
都存着不干净的心思,许逐星不过比他会藏罢了。
那乡野村夫对着他叫得狠,要不是问月鼎拦着,巴不得把他撕碎。可面对问月鼎,他是小心翼翼,半个多余的声都不敢吭。
他继续道:“你喜不喜欢他我是不知,可我知道.....”
他话音未落,一张符贴在他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