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信我,还把我使唤来去。”他理直气壮。
“要是再来烦我睡觉,我马上就和父亲求救,让他来此地评理。”
“请问公子消消气,是我考虑不周。”
此言一出,沈壑纵使有千般火,也不敢再露出半点。
“问公子好生休息,等到需要您发信,我再来找您。”
他狼狈转身。
趁着他不注意,问月鼎偷偷收走了他的一丝灵力。
理了理长发,问月鼎走到窗前。
视线飘向沉沉夜色,他靠着窗发了会呆,算算沈壑差不多该回去,这才默不作声销毁掉藏在浅河处的阵法。
这是他发现安浪镇降雨有异就藏好的阵眼,作用是在暴雨天求晴日,靠近下放灵力就能生效。
水灵力下在水里,两者混为一体又藏得偏僻,不仔细查很难发现。
再加上许逐星下手利索,金府内求雨的阵法受损严重,所以今日放晴的时间比他想得还要长。
至于流言,他没有能力左右镇子里的流言蜚语。
黎星宗利用百姓的愚信兴风作浪,早该想到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自己也会栽在愚信上。
阵法销毁的瞬间,雨淅淅沥沥地落下。
问月鼎的耳畔清晰传来金宅里暴怒的声音。
“一群废物!!!”金老爷咆哮着。
“半日过去,连捣鬼的人都找不到!”
临近祭祀,他愈发地焦躁。
碍于眼前的道士们不知真相,他只能重重丢下白玉茶盏。
许逐星低头混在人群中,抱着看戏的态度,表情丝毫未变。
他身上剩下的朱砂,已经趁着沈壑去时匆匆,洒到了沈壑身上。
希望沈壑喜欢这份大礼。
“恳请您算一卦,找出今晚作祟之人。”
茶盏的碎片被战战兢兢的侍女扫走,金老爷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老道。
老道不答,意味深长地看向快步走进来,脸色极差的沈壑。
“不必了。”他看着沈壑鞋边沾着的细微粉末,失望又了然移开眼。
“算细微琐事很消耗灵力,节骨眼上,我分不出太多心。”
“重新起阵就行,别浪费时间。”
李木拐杖重重敲在地上,他给金老爷递了个眼色,示意换地方说话。
“后日午时开坛,请玄冥观礼,向全镇公布嫁玄冥的人选。”
小雨变成大雨,等到问月鼎再醒时,已经成了瓢泼暴雨。
昨日的短暂放晴仿佛只是个小插曲。
愈发大的雨未能打击问月鼎走街串巷的热情,他的斗笠换成了伞,鞋也换了帮高些的雨靴。
被打落的金桂落在他被沾湿的衣袖,淡淡的桂香久久不散。
远处传来时断时续的唢呐声是在排演祭典上的场景。
问月鼎生得好看,走在路上,总是引人注目。
低了低伞沿,问月鼎冲着好奇打量他的百姓露出个淡笑,继续朝前方走去。
第三日,午时。
问月鼎终于再次看到了许逐星。
他被迫穿着道袍,混在一群道士中间。
里面的白衣不合身,把他胸口绷得很紧,外面青色的道袍又过于宽松。
淋着雨,许逐星的脸色很臭。
对上问月鼎的视线,他眼中的不耐消减去些。
短暂交汇之后,两人的视线错开。
在祭祀的节骨眼上,问月鼎身边盯着他的修士,从两个变成五个。
迫于金家淫威,家家户户都至少派了一人来观礼,旁边的两三条巷子挤满了人。
贺家的阿爷拄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