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你夫主还未做声,容得到你插嘴?”

这一刻,颜青棠面带冷笑,气势全?开,竟让人不?敢多置一词。

她从袖中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又看向颜瀚海。

“颜瀚海,我砸你这一下,你可有异议?”

在韩娘心中,四爷是天是地,看似温和,实则威严不?可触犯。

而?此刻,在她心中宛如神明一般的四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四爷,不?惊不?怒不?骄不?躁的四爷,竟露出无奈苦笑,忍下了此女狂妄之举。

“无。”

“我别?说砸他一下,我就算砸他十下百下,就是在这里打?杀了他,也是他欠我颜家的,欠我颜青棠的!”

“滚!”

最后这一个字,是对韩娘所说。

颜青棠承认自己迁怒了,但她实在忍不?住。

她早就知道她爹的死不?单纯,但此时才知道,竟和颜瀚海有脱不?掉的关系。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整件事的过程,她爹就是这样,看似为商,实则太过心软,因此做过不?少亏本的生?意。

她都知道!

她甚至可以?想象,她爹当初是怎么?被眼前这个人蛊惑,然后义无反顾地以?一介商人之身,妄图扳倒这具笼罩在江苏百姓头上的庞然大物,以?至于引来杀身之祸。

她现在只?恨方才那一盏,因自己太过气愤,竟失手没砸准。

“韩娘,你先?下去。”

“可,四爷……”韩娘眼含热泪,看看四爷被弄污的衣裳,又看看那边颜青棠。

“下去!”颜瀚海皱起眉。

韩娘忙垂头,抹了抹眼泪下去了。

“是我对颜家不?住,是我对不?住世川兄。”

颜瀚海站了起来,长?揖为礼,一拜到底。

颜青棠冷笑:“颜瀚海,你不?觉得你虚伪吗?”

她往一旁走了两步,侧首去打?量这位主枝的四爷。

“你说你与我父相交甚笃,你说你与我父志同道合。那我爹可知晓,他志同道合的友人,在他头七还未过,便?派人上门来抢他的家产,霸他的祖业?”

颜瀚海抿着唇:“事有轻缓重急,彼时时机成熟,却未曾想临时生?了意外,世川兄无子……”

“你以?为我爹没有儿子,女儿都不?堪重用,为避免被人拿捏住颜家,坏了你们?的大事,索性先?下手为强把颜家拿下?”

颜瀚海叹了一口:“是。”

“事实证明尔等计策,可有成功?”

没。

因为颜青棠这个女儿,并?非那么?不?中用,她竟稳住了颜家。

甚至错打?错着又稳住了织造局,让那些人以?为颜青棠这个女儿家,并?不?知晓她爹死因,也不?知其中内情。

又因上半年岁织上缴在即,容不?得有失,遂严占松等人决定暂时先?用着她,甚至还帮她压下了颜家这边的官司。

“一计不?成,派人杀我,想除掉我这个挡路的棋子,可是你们?所为?”颜青棠再度冷笑质问。

颜瀚海闭了闭眼。

“是,但并?非我下命,而?是……”

“而?是你身在局中,迫不?得已?周阁老这一派也并?非你说了算。你们?这些人都觉得除掉我,最为快速简洁,不?过是一弱质女流,杀了也就杀了,为了大事,可不?拘小节。”

这一次颜瀚海未再说话。

颜青棠却笑了。

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笑话。

景有些担忧地上前一步。

“你不?要觉得我是在替你辩解,我只?是在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