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是钟恣忆来电。姜泳思不可避免地呼吸停顿,近几日来,钟恣忆主动打电话,意味着她发生不好的事情。
姜泳思在两人的注目下接通电话,听筒传来女孩的哭声,压抑着音量,低声求她:“能不能来接我?”
池塘的锦鲤忽而翻腾,水声传过来,姜泳思抬头看着他们,心脏突突直跳。
“好,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姜泳思捏紧手机,顾不上找谢琮借车,直接坐进她的面包车里。
谢琮见势不对,跟着坐进车里。
院中脚步凌乱,姜泳思一边听钟恣忆说话,还忙着发动汽车,起步时瞥一眼后视镜,发现谢诗妤也坐了进来为了看热闹。
姜泳思往文联宿舍开,在路上听完了近期发生的事。
一个月前,老季确定了结婚对象,钟恣忆当然不知情,在老季看来,没有通知她的义务。
作为情人,应当能立即察觉他的冷落。作为专业的情人,应当向他索要一笔恰当的分手费,以便双方都放下心理负担。
可钟恣忆没有,她精心挑选一支不再流通的收藏级钢笔,当作礼物送给他,倒让老季心惊肉跳。
后来,事情如钟恣忆所说,老季带她去到一个饭局,不是以情人身份,而是他的校对助理,钟恣忆喜欢这种体面的人设,也因为这个人设,吸引了一个出版业出身的富二代青睐。
年轻的男人对她很有热情,私下约她吃饭看电影,他们在商场打转,钟恣忆没好意思开口提购物的事儿,因为他们聊着文学,提钱让她羞赧。
他们第三次私下见面,男人提议坐摩天轮,毫无意外地,他们在半空中接吻,男人说“我喜欢你”,钟恣忆沉默着,无法回答他。
当晚回家后,钟恣忆逐个删除与老季的过往痕迹,她要把自己抹干净,正式投入下一个人的怀抱。
在姜泳思努力练车的夜晚,钟恣忆坐在她的书桌前,与老季摊牌。
这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那时钟恣忆浑身颤抖,被按在窗台上,双眼失焦又聚焦,看见粉色荷花池如一片纸,波光粼粼地飘荡。
她说:“我不想做你的情人了,我们好聚好散,我不会在任何场合提到你,你也放过我。”
老季先是错愕,然后难过地问她,“为什么?”